蓝思追退出厅外,与等在不远处的蓝景仪和金凌汇合,说了方才情况与二人听,末了又问出自己的疑问。

蓝景仪挥着爪子搭在蓝思追和金凌肩头,道:“嗨,能为这事聚众纠结到清谈会上的人,你指望他们多有远见?就像拿着初版的风邪盘总是在寻找邪祟上落后我们一样,只要能用就行,他们才不再乎改良不改良呢。”

金凌一耸肩,松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哼声道:“蓝景仪你别搭着我,会长不高的。我大舅舅的东西,他们再怎么眼热,也用不到!”十三岁的金凌不过半大的孩子,身上还带着满满的少年气,说话间依稀还带着点稚嫩,一身金星雪浪服尤显骄矜却不惹人讨厌,腰间左侧挂着一枚坠着流光白玉的璀璨银铃,右侧却是一把某种磨到圆润银白的兽骨还有兽筋制成的弹弓,都是出自魏无羡之手,可见这位时常出门的大舅舅在金凌少年心中有多大地位了。

蓝思追也跟着放下蓝景仪的手臂,道:“景仪,云深不知处禁仪表不端的,教长辈们看见了,又要罚你抄家规的。”

蓝景仪浑不在意,“我一有空就在抄家规的好吧,抄好的备份足够这个月用了。”

金凌闻言,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向蓝思追道:“趁着午休,咱们下山去吧,去山脚那里看看仙子去。”

蓝景仪抬杠道:“仙子那只肥狗有什么好看的,喂小苹果还有兔子们才是要紧事。”

金凌不服气道:“仙子哪里肥了?”要说大舅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怕狗怕得要命,所以云深不知处能养驴养兔子,就是不能养狗,害的自己还要将仙子寄养在别人那里。

蓝思追笑着打断两人无意义的争执,道:“恐怕不行,方才先生和众位家主们说,下午要来兰室旁听我们上课,还是用这点时间预习下功课的好。”

上课有人旁听?以早早进了云深课堂的功课成绩,金凌自然不怕被人旁听,但想想旁听的人里还有自家老爹、澄舅、桑舅、玦舅、羡舅夫……还是有些发憷的,等等,“你爹也来听吗?”

蓝思追顿了下,脸色微囧地道:“含光君自然也来的。”小时候不懂事,对着两位前辈叫哥哥,后来又被景仪带歪着叫尊称,索性就没改过来,不过羡哥哥一向随他,私底下还总拿称呼的事逗他,也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不过,长大之后,再怎么样,再对着含光君那张脸,他就越叫不出‘父亲’、‘阿爹’的称呼。

蓝景仪附和道:“这种时候,魏前辈的课,含光君不来听才是不正常呢。等会而,下午是魏前辈的课啊,思追你能预习得了吗?”

魏无羡的课是他们最喜欢上的、也是最有惊喜的课,但也是最难做笔记、完成作业的课——上一课能教怎么画符,下节课就能教怎么打山鸡;前一句讲着各类妖兽习性弱点攻击要诀,下一句就能扯到莲花坞门前的莲湖有多大,听到最后,前面学了什么都忘光了好么!

蓝思追望天道:“要不,我们先把前几天先生背诵再复习复习吧。”若先生见了魏前辈是怎么授课的,保不齐就能将人赶下讲台,自己强忍怒火继续讲下去了。

蓝景仪&金凌:“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