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神中的寒意越是彻骨,心头那一把狂怒的业火,就烧得越旺。】
这些话听得众人具是眉头皱起,又都连连看向魏无羡。他们都觉得不堪入耳,又何况是这当事人。
从前,各种各样的流言,魏无羡听了无数,有些能一笑置之,有些嘴上骂过便抛之脑后,也有些让他忍不住为之恼火、大打出手。
就是在这些流言里,他从一个占尽便宜的家仆之子,变成无恶不作的邪魔外道。
但没有一次,像这些话一样带给‘他’如此旺盛的怒火。
在那群情激奋、自命正义之人看来,不用知道什么是事实真相,也不需要想什么推己及人,不论做什么,都能挑出毛病来加以渲染,总之他魏无羡和那些温家人就是十恶不赦,是那个世间所有恶的根源,人人都可以代表正义凌辱一番,然后理所当然地盼望他们赶快-去-死。
所以‘请罪’变成了‘发狂’,诸罪叠加后,温宁被‘焚毁’,温情也被化成了骨灰,下一个就是他了是吧?
好啊,好得很!
……
世上总是心胸狭窄的人话多。
聂怀桑想起过往那些明里暗里嘲笑他草包废物的那些人,呵,欺软怕硬、只会阴沟里发臭的老鼠罢了,有胆在我大哥面前说句试试!
虽然很是替魏无羡一番不平,但他更在意的还是那句‘杀的那三十几个人里大半都是姑苏蓝氏的人’,依照那群人的无耻程度来看,为了挑起聂、蓝两家及其他家族对夷陵老祖的憎恶,该不会剩下小半的‘被杀之人’都是聂家的吧?
第153章 一五三、
【一人得意洋洋,仿佛他在这中有着莫大的功绩,道:“是啊,痛快!他今后若是老老实实缩在那破山岗上夹着尾巴做人倒也罢了,要是还敢出来抛头露面?嘿,只要他一出来,就…”“就怎么样?”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的人们闻声一怔,齐齐回头。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眼下晕着两道乌色的黑衣青年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地道:“只要他敢出来,就怎么样?”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人腰间那管束着鲜红穗子的笛子,登时大惊大恐,脱口而出:“陈情。是陈情!”
…刹那间,人群以魏无羡为圆心,空出了一大片地,朝四下逃窜开来。魏无羡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这些人忽觉身体一沉,尽数趴到了地上…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背后,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口垂鲜血的阴灵!
…魏无羡不疾不徐地穿行着,边走边道:“咦,你们怎么啦?方才在背后谈论我,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他走到刚才言语最刻毒的那人身旁,猛地一脚踩上他的脸,哈哈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侠士,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样啊?!”那人被他踢得鼻骨断裂,鼻血狂飙,惨叫不止。数名修士在城墙上方观望,想帮忙又不敢上前,远远地隔空喊话道:“魏……魏婴!你若是真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誓师大会的那些大家族大家主们?跑来欺负我们这些没有还手之力的低阶修士,算什么本事?”
魏无羡又是一声短哨吹出,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从城墙上方跌落下来,摔断了双腿,长声惨嚎起来…魏无羡面不改色地道:“低阶修士?因为是低阶修士,我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既然敢说,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