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瞅着耶律大石,半晌才道:“谁也别说谁了,一个味儿。”然后一手扶额,一手喝酒。
耶律大石无奈地长叹,“太祖立国时,雄图霸业,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说罢,也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他对高铭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和他一样,都为了一个轻佻昏庸的国君奔波。
其中的不容易,他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的喝酒,不多时,耶律大石竟然听到低头扶额喝酒的高铭那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瞧,果见高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真的在哭。
耶律大石惊讶之余,彻底愣了,因为他从没见过男人哭,活这么大,一个都没有。就连他自己,似乎从记事起,就再没有过了。
毕竟若是掉眼泪,不禁会被同龄人嘲笑,还会被长辈一个耳光抽来,打得原地旋转。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的耶律大石,呆呆地看着高铭,良久才挤出一句,“你、你是怎么了?”
就见高铭抚了一把眼眶处,哑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耶律大石没听过这句话,使劲点头,“对!”所以,你哭个什么?
接着,便听高铭话锋一转,“只因未到伤心处。”
耶律大石心里狠狠被触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高铭此时转头看他,眼眶微微发红,“何为伤心处?家国有难,亡国在即,你觉得算吗?”
“这个自然算。”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气,若是为了天下兴亡伤感,怎样难过都不为过。
看来,高铭的确是个忠君爱国之人,耶律大石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