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花岗岩墓碑上,贴着老人生前的遗像。苍老的脸上挂着笑容,那双本该锋利的眼睛正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慈爱地注视着他。
安迷修眼眶刺痛,大脑一阵阵眩晕。
日落西山,天渐渐黑了。安莉洁立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该回去了,不然叔叔婶婶会骂。”
安迷修终于抑制不住,痛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外公呜呜呜……”他抚摸着遗照,哽咽的道着歉,一会儿对已故的老人,一会儿对尚且弱小的安莉洁。
柔软的身体从背后覆上来,两条纤细的胳膊温柔地环抱住他。
安迷修紧紧握住安莉洁扣在他胸前的手,咬着牙对自己说:要坚强。
滚烫的泪无声滑落,他在心底发誓:这次,他一定要守护住该守护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安迷修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依旧盯着委托书不出声。
根据信息来看,他的好叔叔因为资金问题,近期向银行谈了笔贷款。当然银行也不是吃素的,涉及金额巨大,以叔叔名下的资产来看,还不足以当做抵押物。
于是,他就把脑筋动到了安迷修的遗产头上。
他父母在安氏集团的控股数额为45%,其中安父38%,安母7%,遗嘱规定安莉洁满十八周岁后,继承母亲这部分的股权,而安迷修则继承父亲的——这也是为他日后能执掌安家打下基础。
而在委托代理书中,安迷修同意叔叔代替自己,将来自安父那部分,市值数十亿的20%股权抵押给银行,并交由对方全权办理。
也就是说,动了安迷修过半的遗产,而安莉洁那部分则完好无缺。
气氛僵持着,中年男人有心催促,却又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只能陪他干坐着。
妇人见状,站起身微笑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去倒点茶来。”说完又看向安迷修:“想吃什么,婶婶给你拿来。”
少年礼貌而疏离的拒绝:“谢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