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时好的声音又变得轻缓,方才那一瞬的迫人力道似乎消隐无踪,但从未有过的战栗感却从脚底一直袭上我的全身。
石室中的温度正在下降,原本维持温度所使用的符咒正在失效,因为好所释放的相反属性的咒力已经在瞬间盖过了它。
被紧扼住肩膀的褐发少年依然满脸皆是悲戚,只是对着好的视线努力抬起头。阴影覆上了苍白肌肤,好已然起身,俯视着他。
“我来回答你吧,你所想的问题。”纤长的手指抚上散乱贴合于沾湿的脸庞上的褐色发丝,轻轻挑开,露出那张茫然无措的面孔:
“看了那个以后,我想结论只能是一种,就算我不想相信也不行呢。所以……”
不,怎么…
怎么会!
麻仓好他一直避而不见的原因并不是迫于四家的压力,也不是因为主祭事务繁重或是避人耳目…全都不是!
那只是因为——
“啊啊啊——”
就在我怔住那瞬间,凄然的惨呼声已经传遍了石室,伴随着哐啷作响的锁链来回撞击的脆响声。
叶的身体已经抵在地面,由好的脚下传来的重压几乎将他的面孔踏入石板的裂隙中。而好的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两股穿入背骨的锁链将其拉紧。因为刚才那一番剧烈挣动而撕裂的伤处渗出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迅速在白色的单衣背后晕染开来。
“呜…”
好加大了几分压制叶的身体的力度,将他试图抬起身体的趋势彻底封死,然后以迅疾强横的手势再度将锁链朝上一带,竦人的摩擦声立时擦破凄冷的空气。飞溅而起的血色飞沫扬散于虚空,少许滴落在素白的衣摆上,化为绽放的椿。
麻仓好俯身贴近地面那因剧痛而失去了声音的抽搐的身体,低微却清晰地说道:
“如果那时就让我见到你,或许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而撕裂你呢,背叛者!”
注:下属称呼上司家主必然使用敬称,但是安娜除非是特殊场合或对其余四家家主的情况,对人极少用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