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大爹照些照片回来让我一饱眼福,他把他自己也照进去了。”米奥尼尔特别想把大爹的半张脸遮掉。
威克多为了这次旅行花钱买了一台巫师相机,决定担负起旅途中的照相任务,结果照着照着就照出风格照出水平照出追求了。老爷在一次又一次的照相中得到升华,后来完全成了自拍狂人,凡是需要拍照的地方不忘把自己也搁进去。
米奥尼尔觉得他老子是故意的,和里格秀恩爱也就算了,拍个风光还出现半张脸简直不能忍!大爹的相机其实挂反了吧!
米奥尼尔不愿承认他的羡慕嫉妒恨,只能酸溜溜地腹诽。
“真有意思!”克莱尔被威克多的花式新玩法勾搭出了兴趣,感觉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改天我也去弄一台来,也这么拍!”
“你敢!”米奥尼尔顺嘴道。
“为什么不敢?”克莱尔扬起下巴,斜眼看去。
米奥尼尔瞬间孬了,“你随意。”
克莱尔趾高气扬地喷喷鼻子。
米奥尼尔想不通自己干嘛要那么顺嘴,又干嘛对克莱尔言听计从,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米奥尼尔看不见的角度,克莱尔偷偷笑了。
三、
法国度假的夫夫二人的故居寻找计划进展得非常不顺利,他们从一户农舍旁经过,威克多上前问了几句话,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摇头。
“也就是说这条也不存在。”海姆达尔把纸上的一行字划去。
“还继续找吗?”威克多拿起海姆达尔挂在脖子上的草帽替他戴好,法国南部的金色阳光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不找了,我们找了一天了,收获颇丰。”海姆达尔看着被划得七零八落的本子,“肯定了多哈的无中生有,我反而感到轻松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多哈并没有做什么。”威克多拿出水壶。
海姆达尔收好本子,“我不打算对他采取什么行动,我只是放不下疑点,”他从威克多手中接过水壶喝了一口。“不过必须承认我害怕他对米奥尼尔不利,他没有做什么,不代表他以后也不会做。”
“我们的儿子不是那么容易被拐走的。”威克多笑道。
“做父母的免不了操心,别说的那么潇洒,论放不下这放不下那,你紧张起来比我严重多了。”海姆达尔调侃威克多。
后者微微一笑,牵起对方的手。
二人在阡陌纵横的田野边漫步。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住处,容克给他们安排了一栋红砖小楼,不是他们此前以为的豪华旅馆。附近一望无际看不到别的住所,小楼孤零零地倚着一排高至前胸的围墙,围墙内种满了长势旺盛的绿色植物,爬藤架子下缀着沉甸甸的果实,金色的向日葵花盘硕大,奶糖等动物伙伴不时在围墙内来去,四周的家畜连连惊叫,为安静的午后增添几笔妙趣。
一位盘发妇女从围墙内抬起头,见到夫夫二人立刻迎了上来,她飞快说着法语,威克多与她应答,盘发妇女对二人笑了笑,麻利地拿起地上的水桶,进屋为他们准备吃的。
这位女士也是容克的安排,为夫夫二人准备三餐,照料家务,犹如客房服务员。她是一个哑炮。海姆达尔吃不准这栋小楼是她的家,还是她的工作地点,所以没有贸然与对方深入聊天。大家萍水相逢,相处时间有限,无须盘问得太清楚,容克是个老江湖,这方面比海姆达尔有经验。
“我们在院子里吃怎么样?”威克多指着爬藤架子下的阴凉处。
“好。”
二人在架子下落座。
海姆达尔吃着烤制过的西红柿,不时叉上一两块土豆,也就是在炎热的夏季他才会主动吃蔬菜,自十年前健康状况堪忧以来,蔬菜比往年吃的多了。
威克多给他切了两块鱼肉,海姆达尔为威克多倒满空掉的杯子。
他们走了一上午,现在胃口很不错。
海姆达尔吃着吃着开始东张西望,他看见盘发夫人的山羊懒洋洋地从不远处走过,山羊脖子上的铃铛响了两下;又看见几只鸟欢叫着飞到小楼的另一边;他看见绿莹莹的葡萄串,小楼的葡萄酒是盘发夫人自己酿的,他猜测酿酒使用的大约就是院子里栽种的葡萄;他还看见一个男人趴在围墙上望向这里……
海姆达尔一惊,迅速转回去。
“怎么了?”威克多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