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爱听戏,那就寻个时机出来罢,皇阿玛近些年精神不复往年了,也不会留我们许久,到时候咱们去猜谜赏灯,瞧瞧这外头的上元是如何过的,你说好不好?”
在两人刚刚亲亲热热的接了吻,现在又耳鬓厮磨的时候,谁能说出拒绝之言,贾琏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我到时候瞧瞧时机,若是出来的早,我就到老铺子那儿去等你。”
胤祥道:“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想说的?”
贾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跟你先打个报备,那猜灯谜可不是我的长项,到时候谜面能否看懂恐怕都成问题……你到时候可别笑话我啊。”
胤祥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况且你这还没去,怎么就开始自灭威风了。”
因为我是个连打油诗都不会写的废柴……贾琏哭笑不得的想着,摆摆手又岔到了别的话儿上去。
上一回的上元节是元春回来省亲,阖府上下忙乱不已,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一回却松快了许多,众人用罢了晚饭之后,便在大观园的戏台前围坐起来。凤姐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折腾不起,早早便告了乏回去歇着,贾母上了年岁,虽然喜欢热闹,却也支持不了多久。
贾琏见贾母离席了,便也寻了有头,只说席间贪杯,吃多了酒,先下去醒酒了。他出来的时候,薛蟠眼尖瞧见,刚想起身与他同往,便被夏金桂一把拉住,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倒是克住了薛蟠,颇为不甘的坐了下去。
贾琏从会芳园出了临街大门,心想着此处离铺子左右也不算太远,倘若回府去再命人备车,未免又要耽搁。
索性就走过去罢,权当散步消食了,要不然一会儿看着彩灯,自己忽然打个饱嗝儿出来……贾琏顿时觉得惨不忍睹,负手便朝着老铺子走去。
因着是上元佳节,这一趟街上都挂了不少的彩灯彩锦,映的五色琳琅,十分热闹。贾琏走到了铺子外头时候,发觉胤祥还未到,心中便思忖着,只怕是自己来得早了些。
皇家的宴席同自家不同,万一康熙喝美了,不肯回去就寝,那他们也就都得陪着跟着。
哎呀呀,真无趣,贾琏正盘算着要不要先上铺子去将账目理一理,肩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贾琏回过头去,只见胤祥一袭家常见客的衣裳,裹着件黑色的鹤氅,同自己微微一笑,低声道:“等得久了罢?我回府去换了身衣裳,紧赶慢赶的,还是耽搁了些。”
贾琏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也刚到,那……那……”
不知为何,在远处喧闹的映衬之下,这一小块地方就更显得清幽,两人在月色之下相对而立,贾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和胤祥谈恋爱。
这样想也不太对,两个人好像本来也在恋爱,但是……谁也没明白说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