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吓了一跳……却没想到自己和晴人是同类。”
探查Valvrave的秘密时意外与旧友Pino重逢,她才终于揭开了过去的一层面纱——
时缟晴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之前艾尔埃尔弗跟我说……他杀了你?”
野火毬惠一愣。
她看着一脸急切的晴人,沉默片刻,才点头道:“是。……不过因为我也是不死之身的缘故,他没能杀死我。”
旁听的犬塚久间微微张大了嘴,意外地看着毬惠和晴人——就算没死那也是货真价实地被杀过一次,可今天一个上午的相处,毬惠表面上居然一点情绪都没显露出来……
野火毬惠的心情却十分复杂。自从知道艾尔埃尔弗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考虑该怎么应对,如果不是从师兄嘴里打听出的“艾尔埃尔弗”形象跟自己记忆中那个相距甚远,她连把一切告诉时缟宗一让他带着儿子跑得越远越好的想法都有了。
虽然她对时缟宗一也有点心理阴影,但那点心理阴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艾尔埃尔弗的当头一枪。
最棘手的地方绕过去了,之后的那些事相比之下也就不算什么,毬惠很干脆地交待了自己是怎么真死的——死前的最后时光,她和幻觉中的自己几乎融为一体,那些感情无比真挚,失去记忆时的不甘与眷恋,对胜利的渴望,对未来的期盼……和生命的最后一刻,联络屏上出现的,时缟晴人的脸。
“谢谢。”她认真地说。
在她失去了两年来积累下来的一切,再度陷入茫然中时,是晴人拉了她一把。
被感谢的那一方一点居功的意思都没有,毬惠也不勉强他,说起了后来的事。
从那天开始,野火毬惠就再也没看到过“幻觉”。
她就像个普通学生一样上完了高中,选择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直到开学那天,她在大学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她又在大学里认识了犬塚久间,甚至还见到了来演讲的时缟宗一——她记忆中那群白大褂的领头人。他站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毬惠在台下坐立不安。虽然现在这个时缟宗一和她记忆中的身份完全不一样,可是他会不会还是……有什么想法?
记忆中多尔西亚的侵略因Valvrave而起,野火毬惠并不希望她现在的生活再被破坏一次,为了调查清楚,她咬牙考了时缟宗一的研究生,结果让她很欣慰:这一次时缟宗一并没研究什么危险的武器,时缟晴人也只是个和她一样的普通人,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她似乎可以就这么过上正常而平凡的幸福人生——直到那一天,她从师兄口中得知,研究所来了个“穿越者”。
名叫艾尔埃尔弗。
这段不止野火毬惠,犬塚久间也是亲历。他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恍然大悟道:“难怪你当时那么……”
昨天早上一到研究所他们就八了起来,野火毬惠前一天下午走得早没赶上现场,还有人兴致勃勃给她解说,结果听到那个穿越者是白发紫眼长得很好看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艾尔埃尔弗后,野火毬惠的脸色就变得非常诡异。
偏巧那时候时缟宗一不在,研究生A趁机捡起了“时缟晴人是不是始乱终弃”的老话题,毬惠的表情随着他天马行空的猜测而越发复杂,就在他们开始遗憾“可惜是男人不是女人否则穿越时空的DNA能结合出怎样的下一代”的时候,几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她的故事讲到这儿差不多也到了结局,说得口干的毬惠去接了杯清水,犬塚久间感慨了半天,脑子里又冒出一个问号——两人遭遇相似,为什么晴人把一切都忘了,毬惠却还记得?
“……也许父亲会知道为什么。”晴人沉默片刻,回答道。
当初他去ARUS接受治疗时,是时缟宗一帮忙介绍的医生,对方据说是精神领域研究翘楚,尤其擅长记忆相关的治疗。
他曾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现在看来,他有必要去找父亲问个明白。
不过在这之前……
“那个……毬惠,”晴人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注视着野火毬惠,“我和艾尔埃尔弗,究竟……”
“你们两人的关系么?”
晴人点了点头。
“这个啊,”毬惠侧了侧头,“是怎样的关系呢……”
她语气意味深长,眼神暧昧不明,晴人忐忑不安地等着答案,毬惠欣赏够了他紧张的表情,终于回答道:“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