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银山就在眼前,解什么。”张真人高深莫测地看了看贾赦床头的小树,“不过国公爷的担忧也对,就算金银满屋,也要有命享啊,难为世子爷手也不好,眼也不好,哪儿哪儿都不好。”

“那你方才又说好好一个人,到底能不能给个准话?”贾代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悦道,“都是这树惹出来的事,若非它砸了赦儿……”

“慎言慎言,索性说是那柳妃的错,没事造什么反,追溯上去竟是纳了柳太妃的先帝,封赏了理国公柳家的太.祖也不对了。”张道人截住了他的话头,又高深莫测道,“该说我都说了,再说多了,老天爷可要不高兴了。”

贾代善语塞。

“见面礼,保个平安,不要客气。”张真人从袖子摸出来两个小小的黄符,一个塞在贾赦枕头底下,一个扔在那小树的盆里。

他向来说话不着调,和贾赦几乎可以称兄道弟,贾代善也懒得管他这点子小动作,看他还能油嘴滑舌忽悠人,贾赦大约是没事的,心下稍安。待得张道人大摇大摆走人,贾代善才想起来自己又被他绕过去了,那金钱线的事还未说详细呢。

忙忙碌碌,转眼又是夜里,贾代善几乎对夜晚要有什么阴影了,亲自披了衣服守着贾赦,替他换额上的冷帕。

每两个时辰,贾赦要用一碗药,且他昏迷不醒,回回都得贾代善掐着下巴灌,旁人喂不进去。到了子时这一碗,屋中烛火跳了下,贾代善竟未发现碗中飘入了两朵小花,恰是金银双色,遇水即化。

贾代善先是平乱,又被贾赦吓了两回,也有些乏了,便靠坐在贾赦床头闭目小憩。

床头的小树晃了晃,苍翠的叶子落下便成了金色,之前救了贾赦的美人凭空出现在贾赦床榻内侧,白衣纤尘不染,发间簪一支碧玉,正支着额头打量贾赦,他轻轻摸了摸贾赦被划伤的脸颊,又往下落到病中发白蜕皮的嘴唇,有些嫌弃道,“丑死了。”

贾赦睫毛颤了颤,居然在昏睡中睁开了眼,他眸色较之常人略浅,在屋中明亮的烛火里透彻如琉璃,这样静静地看过来,如含着一汪春水,带几分缱绻多情。

只是他一开口便什么都不复了,贾赦傻傻地张着嘴道,“卧槽!”

美人直接指尖用力,捏住他的嘴唇,“闭嘴。”

“唔唔唔。”贾赦的嘴唇也是烫的,美人沁凉的手叫他很舒服,索性贴着手指含含糊糊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

“不告诉你。”美人并未张口,声音却传到贾赦耳中,“你吃了我的花,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贾赦道,“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能听你的,我何时吃了你的花了。”

美人看贾代善要醒,匆匆附身在贾赦嘴上碰了一下,“主人说只能亲媳妇儿,你被我亲过了,就是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