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我知道你倾心教坊司的杜姑娘,缺银子给她赎身,我这里有一些现银和银票,一直藏在别处,没有被锦衣卫抄没。你放心,银票绝不会查到我们马家身上,你放心用。”
“……我……我……倒是想收……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是专程给我送银子的……”
“我想请你帮个忙,给杜姑娘赎身的银子就算做报酬。我们家此次遭难,女眷最为无辜,我娘虽然跋扈愚钝,但她并没做过什么坏事……”马永言有些哽咽:“……她们可能不会罚入教坊司,但是被官府变卖为奴是逃不掉的,希望她们发卖的时候,你能出面或者托人买下她们,让她们不至于沦落给人做奴婢。我们家虽然还有别的亲戚,但我害怕他们担心被牵连,不肯出面买人,或者就算来了,但是晚了一步,她们已经被变卖,再去主家赎人就太难了。”
“我……你这么信任我?”
“嗯,我觉得你肯为了赎出心上人如此费心,肯定是个情谊深厚之人。同在国子监读书这么久,你的为人,我相信。”马永言道:“这些银子你随意用,只要记得将我们马家的女眷买下来,官府发卖,价格不会太高,你放心。我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我该走了。”
宋映白听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翻出院墙,拽着白狗藏到对面的胡同暗处。
很快就见马永言出了门,借着月光,宋映白看清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块围巾,在这个季节相当不合时宜。
他悄悄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马永言拐进了一个胡同,宋映白跟上去,却发现是死胡同,而马永言就站在胡同尽头的墙前,煞白着一张脸问:“你要抓我回去吗?”
这位马公子应该也是习武之人,所以察觉到了他在跟踪,所以故意走进了死胡同和他对峙。
那天假装唯唯诺诺,进而自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真正的目的是叫人掉以轻心,好潜逃。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宋映白道:“你的脖子几乎完全被划开了,还能活下来?”
“不过是戏法罢了,你们没见识过,识不破罢了。”
“这戏法跟那个匣子有关吗?”宋映白话中有话。
“什么匣子?”马永言一脸疑惑的反问。
宋映白不置可否,“不管你是什么,随我回去交差,束手就擒罢!”说着,将绣春刀抽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我既然逃出来了,就不会回去,我爹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傅家失势,我劝他取消婚约,另给我选一个婚事,可他不听,他就没为我考虑过,我的两个哥哥都取了门当户对的女子,可我爹却要我娶一个没有家世的女人,完全没为我的未来着想过。”马永言越说越激动:“结果,怎么样?因为她们愚蠢的劫囚,导致我家受了牵连,都怪我爹,现在还想让我跟他一样蹲大牢,休想!”
“就算你不想,你现在是钦犯,这不是你能改变的,跟我回去,你若是抵抗,别怪我不客气。”宋映白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