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么讲,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我活下来,帮您看到了地狱井的地址;我死了,正好灭口了,横竖您都不亏。”
黎臻明知故问,“对了,你不如说说,我为什么要把你灭口?你不过是在教坊司外见过我一面而已,我是那种被属下看到进教坊,就动辄灭口的残暴之人?”
在试探他是不是知道皇帝入教坊?宋映白可没那么傻,“您当然不是,但是在跟您来到吉州之前,我没接触过上面的高官,难免有些过度焦虑的想法。但是跟您办案之后,发现您真是个有勇有谋,忠肝义胆的大丈夫,所以肯定不会继续为难我了。”
就听黎臻道:“你不必吹捧我,我听过的奉承话多了,你真的不太在行。”
这就尴尬了,拍马屁还被人指出不到位。宋映白咂咂嘴,“我明白您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黎臻思路恢复了清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黎臻道:“宋映白,我一直想问你,我掉进江里是因为受了伤。你好端端的,怎么也没握住绳索掉下了桥,不应该吧,我看你的身手还算利索。”
“……我是故意跳下来找您的。”
黎臻一愣,盯着宋映白的侧颜,吃惊的眨了眨眼睛,“你故意的?为什么?”
“您是上官,当然要救,再说了,您为了救我,受了傅清风一刀,我哪能对您坐视不理。”
宋映白说完,就听黎臻道:“我的确救了你,但是如果知道推开你,会连累自己受伤,我可能有别的选择。”
这么直白,就不怕我把你扔到这荒郊野岭吗?!
宋映白道:“我早就猜到了,毕竟以您的身份,肯定不会为了救一个小校尉搭上自己。不过,您因为救我受伤是事实,所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跳下来。”
黎臻无情的拆穿他,带着笑意的问:“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感动我?”
不好被识破了,但宋映白是不会承认的,反而高声道:“我说的是实话,您疑心病也太重了,咱们眼下都这样了,我有必要再跟您玩心眼吗?”
不过由此可见,姓黎的平时该是怎么个德性,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担心“总有刁校尉想算计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