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对行宫陌生的紧,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才道:“王妃就寝,怎地连个守夜的丫鬟都没有?”
白鹭笑笑。
行宫她也是第一次来,但是,隐藏在暗处的几缕气息,从她刚踏入院门,就察觉到了。
上前去搀扶慕容姒,关切的道:“有王爷坐镇,想必不会有危险。”
慕容姒干笑了声,隐瞒了楚承杀夜袭行宫之事。
“你二人来的正好,我刚起身,要去给王爷施针。沉月,你去叫人备水,白鹭,你来帮我更衣梳妆。”
不用看,慕容姒都猜到此刻的自己发鬓都快歪到京城去了。
梳洗一番过后,又简单吃了点早膳,慕容姒拿起针囊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门时,天空飘起大雪。
漫天飞雪在空中飞舞,寒风吹落竹叶,漫无目的的在空中旋转几个圈后,与雪一同落地。
翠绿与雪白交织,别有一番风味。
慕容姒觉得新奇,捡起地上的竹叶,忽然想到昨晚喝得竹叶清。
晨露的佳酿美味无穷,那染过竹叶的雪呢?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一边捡着。
一路上,林林总总捡了几十片竹叶,攥在手中。
江怀胤不喜温热,碍于慕容姒畏寒,便吩咐人在她来之前烧上取暖火炉。
自己则推开窗子,坐在窗前赏雪。
视线里的红墙逐渐被皑皑银白覆盖,是一望无尽的苍茫,是没有尽头的压抑。
忽有一抹紫色闯进苍茫之中,压抑的白色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忽而闪亮,忽而轻盈,不再如之前那么死气沉沉。
她一走一停,脸上噙着笑意,双眼似乎永远都有星辰闪耀。
江怀胤单手托腮,看的出神,唇角不自觉上扬。
捡个叶子,就这般欣喜?
慕容姒捡起一片竹叶,塞进荷包中,刚抬眼就对上了江怀胤的目光。
他又笑了!不怀好意的!
慕容姒眉宇之间爬上轻愁,“让王爷久等了——”
“还不算晚。”江怀胤敛起表情,关上窗子去开房门。
慕容姒收好荷包挂在腰封上,拿出针囊冲江怀胤笑了笑,“那开始吧?”
江怀胤轻车熟路的脱去外衫,趴伏在床榻上,下巴抵着小臂,对慕容姒道:“要是觉得冷,可以把火盆靠近些。”
慕容姒又看到那个狰狞的狼头疤痕,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立即别过目光不去看它。
“没事,下雪天不冷,下雪后的第二天才冷。”
打开针囊,一根根银针刺进江怀胤的身体里,他的身子明显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