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曜很久没有做梦了,一个竹笼,一个小男孩。
那些年纪大一点个子高一点的孩子,他们的头可以不费力气透出水面,而当时个子小小的他,需要死死扒住猪笼的边缘才没有被溺死。
他拼命将自己的头送出水面,根本顾不得被竹笼割破的手指。
他当时只想活着,只要活着才行。
他挣扎,向上……
“沈曜……”
一道道急切绵软的声音飘进耳畔,沈曜抬头,他感觉那声音在天际。
可抬头,却只能看到竹笼顶端密密麻麻交织的竹片。
他的心沉了,仿佛手也因失望失去了力道。
“沈曜……”
外面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下起来,陆娇娇想去看看地窖的门有没有关。
经过沈曜的时候就发现他今日睡的格外的沉,脸色也很苍白,他的双手固执的交叠在身前,似乎要用力抓着什么东西。
她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想将男人叫醒,可叫了几声男人反而眉头拧的更深了。
陆娇娇无法,她双手撑在男人胸前,伸手去拍男人的脸。
就在她都想给男人扎一针的时候,男人骤然睁开眼睛,一双黑眸瞪大死死盯着她。
而后,她只觉得腰间一紧,人便撞进男人胸膛里。
陆娇娇一怔,她动了动想问男人怎么了。
可男人却将头抵在她胸前,半晌都没有动静。
陆娇娇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想他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一个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她想着,忽然感觉心有点疼,她抬手在男人的后背上顺了顺,轻声道:“没事了,沈曜,都过去了。”
她说着话,男人也抬起头看她。
陆娇娇顿住,正低头看男人的时候,男人的唇就已经凑上来了。
男人的唇很凉很凉,就像是放在常温中的冰块,不但本身凉,周身也散发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