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蔡州利于抗敌?臣曾遣使去蔡州查看过,那里并非长久之地,况且紧邻宋境,万一被围,陛下将无处可去。”蒲察官奴一听,更火了。
“总之,蔡州兵多,朕若去了那里,会更安全一些。这样一来,蒲察元帅在归德也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抗敌,为国再立新功!”完颜守绪道。他此时当然想离归德越远越好,脱离蒲察官奴的控制,至于蔡州是不是应该去,倒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蒲察官奴当然不同意,从军备上讲应不应该去蔡州自不必说,皇帝若是离开了归德,那么自己将无法让蔡州的军队也听从自己的号令,除非自己让皇帝留在归德府。
“哼,不可就是不可!”蒲察官奴斩钉截铁地怒斥道,“谁再敢言南迁蔡州者,斩!”
“是、是!”完颜守绪面对咆哮如雷的权臣,讷讷不敢再言语。
完颜守绪被蒲察官奴软禁,没有蒲察官奴的允许,就没有任何大臣敢向皇帝上书言事。
照碧堂中,完颜守绪以泪洗面,身边只有完颜承麟、乌古孙爱实等近侍。春燕在堂外屋檐下欢叫着,衔来春泥做窝,很有“旧时王谢堂前燕”的感觉。
“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死之君,但恨我不知人,为此奴所困耳!”完颜守绪似乎大彻大悟了。
完颜承麟凑近皇帝的耳边,奏道:“陛下,此奴不杀不足以平民怨,不杀不足以正朝纲社稷。只要陛下点头,臣甘愿一死!”
完颜承麟这是要冒险一击,完颜守绪面现喜色,又不无忧虑地说道:“蒲察官奴勇猛过人,有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之勇。尔等怎能如此冒险?”
乌古孙爱实见皇帝担心,遂道:“蒲察官奴虽勇,然若无忠孝军相助,他一人又能如何?”
“卿真如乃父,忠臣也!”完颜守绪道。他想起了乌古孙仲端。
“陛下,臣等是否可以去着手安排?”乌古孙爱实急切地问道。
完颜守绪沉吟了半晌,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如李后主一般看着别人的脸色,怎能让他甘心受辱?完颜守绪咬了咬牙,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为了祖宗基业,胜败在此一举!否则朕将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完颜承麟、乌古孙爱实、内侍宋乞奴等凑在皇帝身边,交头接耳,商议细节。完颜守绪连连道:
“千万小心、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