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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纲举着玄黄王旗,各部人马管束着各自的部下,遥望着这面王旗。苍凉的天地间,忽然刮来一股怪风,吹翻了一顶帐蓬,将无数面军旗刮得猎猎作响,如战鼓雷动、刀箭交碰。战马此起彼伏地打着响鼻声,呼着白气,雪地被人马踩得结实如铁。

这一个冬天很寒冷,却阻挡不住秦军进攻的步伐,更无法令赵诚改变坚定的意志。

“陈不弃何在?”赵诚喝道。

“末将在!”陈不弃闻言出列。

“你部打头阵,专往敌军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攻击。你们攻得越猛,余部将更有利。”

“遵命!”陈不弃郑得地行着军礼,接过象征着王命的令箭,毫不迟疑地回到队列中。

“萧不离、郭侃何在?”

“末将在!”萧不离与郭侃二人同时出列,站在赵诚的面前。

“萧不离部在左翼,郭侃部在右翼,提前出发,分别驰往下游和上游各五十预定地点,利用贺兰军吸引敌军主力之机,迅速过河,杀入敌后。敌军骑军并不多,不利于他们沿河快速移动布署,若是遇到强敌抵抗,尔等可以沿河机动,寻找有利突破口。不得有误!”赵诚命道。

“遵命!”萧、郭二人上前接过令箭。

田雄与郝和尚二人见赵诚将最重要的任务交待了,有些焦急,二人跃跃欲试。

“田雄,你部沿河游击,制造恐慌,为陈不弃所部提供掩护,必要时可强攻!”赵诚命道,“至于太原军,则暂时与孤一处,与敌正面对阵。”

田、郝二人连忙上前接令。

郭德海命人搬来烈酒,亲自给几位领兵人分别斟上一碗烈酒,众将与赵诚一起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啪!”赵诚将酒碗摔在冻得僵硬地面上,成了碎片。众将也一一照办,这意思就是发誓要不达目的就宁可粉身碎骨。

赵松没有资格品尝一回壮行酒,他只有资格握着铁枪替自己父亲站岗。战前的气氛令他深受感染,父亲与将军们摔碗的姿势在他看来,是那样的坚决与英勇无畏,他甚至体会到“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句诗包含着怎样的悲壮与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