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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使前来,无非是劝降,能有它事?”严忠济问道。

“然也!”

“若是金使打着劝降的名义,实际是渡河来我营中试探虚实呢?”

“这……”

“孩儿再斗胆一问,金主与我们的秦王相比,谁更有力量?”

“当然是秦王陛下!”严实承认道,“英雄豪杰、贤臣谋士争相拜于秦王帐下效命,秦王当面,为父亦不敢直视!”

“那么金国与秦国相比,哪一个更强大?”

“……”严实面色一僵,“秦如旭日东升,金如夕阳西下!”

“金使前来,除了劝降之外,能有它事?”严忠济劝道,“父亲若是将金使迎了过来,那便是向我军将士表明您的意志已经动摇。三军可以夺帅不可夺志也,父亲一旦与金人接洽,将士们必会因而丧失战斗的勇气,甚或会将士离心。退一步说,倘若将来有人将这事告到了秦王的御前,父亲如何能自圆其说?”

严实闻言,盯着自己的次子,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嘴巴合了起来,辩解道:“金人不足恃,为父当然不会降了金人,为父这是要稳住金人。须知今日情势危急,朝廷仍坐视不理……”

“既然不降,那便与敌死战,切莫三心二意。”严忠济半跪在面前道,“请父亲三思!”

“我儿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严实连忙将儿子扶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感叹道,“为父已经老了,半个身子入了土,脑子已经不好使。听我儿方才一席话,为父真是羞愧难当。”

“父亲,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严忠济又劝道,“金军虽然占我数州沃土,锐气已衰,然我军兵力与士气仍可拼死一战。只要父亲意志坚定,将士们哪敢不拼死力战?”

“好,传我命令,全军将士,谁敢意志动摇,就地斩首!”严实挥舞着拳头,命令道。

“是!”左右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对岸金军中方才那传话者跳下马,跳上了一条小船,试图渡过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