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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解除铁义的兵权,将他送回中兴府,由国主发落吧!”萧不离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铁义的倔强,令铁穆下不了台,萧不离见这对父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是这次安然渡过,他日必会矛盾激化,就有心让他们父子分开,相互冷静一些。他相信,国王赵诚不会真得严惩铁义的。

“你走吧,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我朔方军中的一员!”铁穆道转过脸去,怒喝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走就走!”铁义从地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帅帐。

丁全连忙追了过去。

“铁王,您正在气头上,这话说得有些过了。”萧不离道,“倘若您今日不忍让一步,他日必将后悔。你们父子并肩作战,本是军中佳话,您因为他是儿子,严格要求本无错,但却有些苛刻了。”

“我……我没错!我这是为他好,省得他将来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铁穆道,他目光投向帐门口,铁义早就消失了,他心中方才有些后悔,但仍硬气道,“他离开也好,省得我们相互埋怨!”

萧不离见铁穆心意已决,只好作罢,心道这事情将来再做计较,又寻思着为公为私,自己应该写一道密信,请国主赵诚来处理此事。

大军第二天就拔营驰往阿勒坛山东南余脉的湖区,准备在那里建立大营,将秦军的旗帜插在那里,并将筑起坚固的城池,永远驻守,宣告这里唯一的主人姓赵。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铁义带着十余骑从人离开大营,他有萧索的背影与这暮春季节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的他心情复杂,时至今日,他心中早已后悔,却倔强地不肯认错,而他的父亲铁穆更是不可能主动认错,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谁也不肯见谁。

雄壮的军队并没有陶醉于不久前的胜利,更没有因为奋勇杀敌的疲惫而放松训练,广袤的草原上,一营又一营骑军反复地冲杀,喊着号子进退如一。

这支军队寄托了铁义最多的情感,他从一个初出茅庐者,变成一个初露锋芒的军官,然后靠着战场过硬的杀敌本领成为一名少将军。吃惯了军中的伙食,听惯了军中的战鼓与号角,如今一气之下真要离开,他的心中空荡荡的,割舍不了。

来来往往的巡逻军士向他投来最同情的目光,铁义却觉得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希望看到的是同甘共苦的信任。这种同情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弱者。

铁义回头打量了一眼操练的军队,在将士震天的吼声中,铁义掉转马头,奔驰而去。

前方立着一队人马,丁全正带着亲卫,提前来到此处为铁义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