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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投向广阔的校场中,那里欢声笑语,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大秦国的健儿朝气蓬勃,如旭日东升。这是他的王国,他地子民,文臣武将欢聚左右,正是大有可为之时。

想到此处,他心中的豪情壮志又多了一份激情。赵诚与众臣子们个个端着酒杯浅尝辄止,既在冬日下暖着身子,又一边喜形于色地谈论着校场中的比试场面,他们意不在酒,却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闲适的好时光。

阅武台一角唯一地外人,大金国使者乌古孙仲端神情郁郁。别人的欢乐对他来说却是一种冷嘲热讽,令他欲转身回驿馆。他伸着头打量了坐在阅武台中央地赵诚,心头焦躁万分。他已经来中兴府七天了,每天都有人伺候着,却迟迟未得到赵诚的召见。

乌古孙仲端也得到一个酒杯和二三碟干果,身着绯色官服地礼部侍郎韩安国正勤快地给他斟酒。乌古孙仲端仰脖将杯中烈酒全倒入腹中。

酒入愁肠愁更愁。

“使者大人还是慢点喝,敝国这酒比别处烈,本是军中健儿的最爱。但喝多了还是易让人醉的。”韩安国笑着道。他对眼前这位客人的心情很是理解,但却毫无同情之意,各为其主嘛。

乌古孙仲端从座席中站起身来,径直往赵诚的御座前走去,曹纲和亲卫军军士怒目而视。

“退下!”曹纲按着腰中长刀,大喝道。

“让他过来吧!”赵诚转头吩咐道。

“是!”亲军这才将路让开。

“大金国皇帝陛下使者乌古孙仲端拜见大秦国国王圣驾!”乌古孙仲端来到赵诚御座面前,高声拜道。

“孤知道你是金国皇帝陛下的使者,用不着这么大声。”赵诚故意掏了掏耳朵。暗讽道。

“国王修国书至敝国九五之尊御前,欲与我国约好,我国天子见国主意旨甚笃,深以为怀,故派小使离汴前来贵国洽商国事。孰料国主以国事繁重为由。不欲见小使,这岂是贵国待客之道?”乌古孙仲端道。

“乌古大人何出此言呢?”王敬诚立刻道,“我朝新立,一切草创。定官制,修礼仪,派遣精干官吏赴边,安抚百姓,死难将士又需抚恤,本就事务繁多。今日祭师并阅武,方得空闲,乌古大人岂能因此指摘我朝地不是?”

“乌古大人稍安勿燥。今日暂且安待,明日孤会如你入宫。”赵诚道,不管乌古孙仲端意见如何,吩咐道:“来人赐座,就在孤宰相们的身旁边加一个座位!乌古大人也算是孤地老相识,另赐酒,与孤共赏我大秦健儿们的箭法!”

乌古孙仲端无可奈何,见赵诚已经表态。也就不敢再争辩。他眼下正是有求于彼,哪里敢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