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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抹咸得卜被抓时正搂着美妾做着美梦呢,以为自己是触怒了可汗,哪里料到自己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他面如死灰,大叹时运不济,一切荣华富贵都成过眼云烟。

镇海与粘合重山被军士摁在地上,感觉面前的人群出现骚动,努力了抬起来头打量前面。见耶律楚材正陪着一位将军在大批军士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不儿罕,我从来没料到竟是你!”镇海冷笑道,“你杀了我又能怎样?我相信你会死得比我还要难看,可汗会为我报仇的,用你的人头来祭拜我。”

“哈,这并不重要。”赵诚轻笑道,“你地可汗我都敢杀了,你这个臣子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镇海大惊失色,脸上青筋暴起。他挣扎欲起,却被身后地壮汉给死死地摁在地上。

“那你只有到了阴间,见到窝阔台,当面再问问详情吧。”赵诚道,“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送你上路地。”

那粘合重山面无表情,在大日头底下晒得就要脱水了。对着耶律楚材道:“耶律楚材,你又换主人了?”

耶律楚材满脸羞赧,一言不发。

“良禽择良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事。你身为女真人,却帮着蒙古人摇旗呐喊。进攻金国,我杀了你,完颜守绪一定十分高兴。”赵诚道,“我会将你地头颅送给他。我想他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的。”

粘合重山低着头,也不申辩,他落到这个地步,也无话可说,因为刀掌握在对方手里。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觉悟。

随同他们被绑的蒙古人当中,也有一些妇孺之辈,你若是真计较起来,这些妇孺并非一定要砍头。耶律楚材张口欲言。但见赵诚坚决的脸色,只得放弃相劝的念头。在这一刻,耶律楚材想起了铁木真。

“君王果然都是无毒不丈夫啊!”耶律楚材心中感叹道。

总军法官西壁辉站在台上高声念着长长的罪刑条款,无非是杀人、放火、奸淫、侵占、残民,总之是罄竹难书。这些材料都是四方馆地大头目耶律文海搜集的,燕京百姓也是人所共知。

赵诚点头示意行刑。

一颗颗头颅被砍下,将高台染成了红色。人群中发出低呼声,百姓似乎是压抑着心中的快感。一直低着头十分安静的石抹咸得卜这时突然发疯了起来。拼命地大喊饶命。甚至屎尿弄脏了他的裤腿,镇海与粘合重山不耻与其同伍。纷纷痛斥。

然而石抹咸得卜的哭喊声嘎然而止,他那一向作威作福的头颅在台上滚动着,将腥血喷洒而出,甚至掉到了台下,让前排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地往后惊恐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