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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所见之人戴帽子吗?”蒙哥问道。

“戴了一顶狐皮帽。”陈和尚肯定地答道。

他这么一说,拖雷等人都大笑了起来,因为赵诚通常是不愿戴帽子的,他们哪里想到赵诚那次深入秦州夕阳镇正是冬天,而且是扮成商人地,正戴了一顶帽子。所以拖雷等人认为陈和尚是故意陷害赵诚,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地。

陈和尚不知道。赵诚上次见拖雷,分析形势利害,与后来发生的事实无异,拖雷已经将赵诚看成自己最可以信赖的人之一,只会相信这是陈和尚地故意陷害之语。要知赵诚虽不参与征战之要,但他也是有名气之人,陈和尚长期据守边关,接触边事。能知道关于贺兰国王的一些消息也不太令人意外。

“胡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再问你一句,你降是不降?”拖雷大怒。

“哈哈,你们蒙古人残虐,投降你们为虎作伥。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我完颜彝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蒙古人舔我地靴子还不配呢!”陈和尚破口大骂。

拖雷火冒三丈,命人砍断了完颜陈和尚的脚,接着又割开了他的嘴。伤口直到耳根,但他至死不降,最后喷血大骂而死。

拖雷对他地忠义十分敬服,酹以马湩(蒙古一种高级食品),祝曰:“好男子,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

完颜陈和尚死了,但是他的忠孝军仍然在誓死抵抗。会继续出现像完颜陈和尚这样的人。完颜合达等人也不是战死就是不屈被杀,三峰山之战,金国失去了最杰出的一批将领和最后的地一支精兵。

……

中兴府内,郭侃从晨曦中醒来。

他稍整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换上了一身短打扮,便要去院中练习武艺。十多年以来,他天天如此,通常会练出一身汗后。洗漱一番。会在院中读书,然后吃早饭。用完餐之后,他要么去贺兰书院,要么去找书院中年轻学子们或者他交的朋友同去游玩,再就是贺兰国王召他去问话、聊天或打猎,甚至是陪国王出巡。

只不过在中兴府,他用来读书与练习武艺地时间更多一些,中兴府在他意识中已经成了一个与战争绝缘的地方,除了远方地商人偶尔带来地一些关于战争的消息。郭侃虽然对自己的武艺与识见也很自负,但他也感到学无止境,因为贺兰每年秋季武比时,总会涌现出一大批杰出地好儿郎,虽然他本人不需要和这些人比什么。只是贺兰国王一声称赞,却让他有了向上的无穷动力。

正是一月下旬,院中腊梅仍在绽放,一股暗香浮动。郭侃发现庭院当中立着一个修长健硕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盯着腊梅看,如同一棵大树一般深扎地下,屹立不动,怕是已经站了很久。

“国主,您怎么来了?您为何不叫醒我?”郭侃大吃了一惊,天刚泛着鱼白,他感到自己挺失礼。

院中立着的正是赵诚,只不过他一身戎装让郭侃很是惊讶。赵诚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这座很精致的小院,点了点头却问道:“你在这里住了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