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对大汗的赏赐有异议?”阿儿孩不悦地说道。
“千万大人说笑了,不儿罕能有机会效劳蒙古效忠大汗,也是他的福份。”忽图勒连忙赔笑道,“大人远来辛苦了,不如到我的毡帐喝几杯酒,解解乏?”
阿儿孩面色稍霁,随着忽图勒走开。
莫日根仍然很不满地埋怨道:“蒙古人谁不知道,大汗早有言在先,谁若杀了屈出律,就封谁做千户那颜,那屈出律明明死在不儿罕的箭下,者别将军都可以作证,为何只赏赐这么点东西。”
曲律道:“不儿罕,我父亲刚才查看验了一下,那三百匹马,有十匹是独眼,还有十匹老得都跑不起来,估计都是别人不要的,要么都是在战场上受过伤的,才赐与你。还有几只羊大概病了,我父亲担心会带来瘟疫,叫人宰了病羊埋了。”
“这些也很不错啊!”赵诚却没那么多怨言。那千户长的头衔,对自己来说没什么意义,也许是一件祸事。
“你们还是少说两句为妙。”耶律文山提醒道。
赵诚被曲律兄弟俩的父亲忽都给叫进了毡帐,对眼前的这位高级蒙古军官,赵诚不敢怠慢,恭敬地献上马奶子酒:
“千户大人远道而来,仅仅是为了传达成吉思汗的旨意,在下感激不尽。千户大人请满饮此杯,略表在下心意。我的仆人已经在准备一场晚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赏脸。”
阿儿孩见赵诚表现得十分诚恳,也有些高兴,接过一杯马奶子酒,一饮而尽。
“我对你是闻名已久啊,今日一见,真是……果然长的不太一样。”阿儿孩大慨是已经豪饮了不少酒,有了几分酒意。
“大人此言差矣,我长相虽跟蒙古人不同,但是却也是吃羊肉长大的,说的也是蒙古语,忽图勒爷爷一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此生难以回报。”赵诚道,又接连为阿儿孩倒了几杯酒。
“其实也有很多人关心你。比如术赤大殿下就曾为你力争那千户之职,据说是二殿下有所异议,所有大汗就赏赐与你牛羊和奴隶。那唐兀惕公主原是大汗赐予术赤大殿下的侍女,这次也一同赏赐与你,你可知道?”阿儿孩道。他的话让赵诚心下有些疑惑,因为他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这阿儿孩明显是对术赤很有好感。
“那太谢谢术赤大殿下了!”赵诚佯装感谢道。
“对了,大汗还有令,让你今年秋天的时候,赶往大斡耳朵1,大汗另有问话。”阿儿孩道。
“在下年幼无知,虽也曾学过骑马射箭,但不及蒙古勇士万一,平时也只知和一般少年胡闹,没什么才学。我也听说大汗帐下不仅武有木华黎、博尔术、者别,文有失吉忽都忽2、塔塔统阿3,人才济济,犹如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羊群。我若是去了大斡耳朵,不仅无用,又恐会冒犯大汗龙颜。”赵诚心中大吃了一惊,有些恐惧。现在的生活,他还算满意,至少不会轻易招来杀身之祸,若是去了成吉思汗的身边,稍不留神就会惹上麻烦,任何一个稍有权势之人都可以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