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文山大汗,嘴角的肌肉不得不往上扭,根本就没把赵诚这话这回事。
“咱也不想写成史记那样的,就写成史记第二什么的。写一个通俗一点的书,将来这蒙古人要是坐拥天下,还记得咱这一点好处,说不定给我立一个传什么的,好歹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一个名。你说,我这是不是汉奸啊?”赵诚自我感觉良好。
“主人要是给蒙古人写书,那是蒙古人的福份!”耶律文山面无表情地说道。
“瞧你这表情,似乎不相信我的文笔?或者不屑一顾?”赵诚很不高兴,“蒙古人不识字,我要是写了,文笔再差,最起码这第一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在下没读过史书,不过我知道这史书总是由新朝给上一朝写的,你要是写蒙古史,不怕蒙古人说你不怀好意吗?”耶律文山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他这付嘴脸。
“嗯?这倒也是!”赵诚点头称是。
“不过,您要是写了,我保准没人能看得明白!”耶律文山又道,“您那所谓汉字,过于深奥!”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贬我?”赵诚佯怒道,“知道吗?那是天书,凡夫俗子哪能看得明白?”
“您说得对,是天书!”耶律文山点头附和,转而却道,“你要是写了,你如何写自己呢?”
赵诚哑然。
耶律文山这个管家,其实算得上是吃白饭的,平日里啥事都没有,因为赵诚没有“家”,又何来“管家”。赵诚天天跟着耶律文山学习波斯语和突厥语,这两种都是西域诸国的通用性语言,倒是学的不亦乐乎。
“管家呐,要是咱不得不外出讨生活,做个通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赵诚道,“要不咱们主仆二人合伙做生意,我有黄金大约二十两,大宛种骏马二百,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你准备出多少?”。
“主人天资聪慧,当个通译,那是大材小用了。至于这做生意嘛?主人说笑了,我看主人似乎还不想离开这里。”耶律文山道。
“我曾想离开这里,并且也那样做过。前年夏天的时候,我曾越过阿勒坛山,可是我很快又回来了。”赵诚道。
“主人为什么会回来?”耶律文山惊讶地问道。
“当我历经千辛万苦,翻越阿勒坛山之后,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沙漠,我发现在沙漠面前,我是如此的弱小和不堪一击。我忽然失去了穿越沙漠的勇气与希望,因为到了那里我才明白,我原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所以我就回来了。”赵诚叹道,“很可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