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又觉得秦寒远好像透过他,在看另外的人。他给自己的这份好,原本是给另一个人的,只不过那个人他已经得不到。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因为他无意中看到秦寒远抱着那个小铁盒,一张一张在翻阅那些糖果纸,看着上面的字,笑得很温柔这个念头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导致他最近情绪波动有点大,过分黏着秦寒远,又容易胡思乱想。秦寒远见小家伙又哭鼻子,无奈地叹了一声,拿出纸巾,一下一下帮他擦拭。
“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沈观丢脸地把自己藏进被窝里,闷声闷气,都发生那样的事了,你还相信我。”
“我相信事实。”秦寒远把被子掀开,将人拎起来,抱在怀里,沈观在他轻声细语的哄声中,终于哭累了,睡了过去。秦寒远把人塞回被子里,关了灯,眸光一暗,走向书房。秦松阳内心纠结,一方面觉得沈观这段日子的表现可以,一方面又怀疑他跟别人有染,却没有实际证据。这时,江临又给他打了电话。
“爷爷,晚上好啊。”
“小临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就是我爸爸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江临唉声叹气,“我想求爷爷,让我爸爸回国内吧。
“这寒远,就是不懂事。”秦松阳一听,不淡定了。江临一家人跟秦家生活了几十年,他甚至看着江临出生,把他当半个孙子在疼爱。因为一个沈观,这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你放心,爷爷现在就去找寒远。”
“爷爷!”江临喊住了秦松阳,
“说!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说宋家的二少爷,以前跟沈观认识,关系不错。”
“你听谁说的”秦松阳皱眉,今天这件事被压得死死的,那几个工作人员给了封口费,除了宋家和秦家,就始作俑者知道。江临怎么这个时候提起宋子帆
“就、就以前的同学。”江临意识到自己引导得太刻意了,老头子虽然信他,但不傻,说得太明显反而会让他起疑,“他说看到沈观今天在宋家的宴会上大放异彩。”
“这样啊。”秦松阳想了想,慢悠悠说,江临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警惕的老头应该对他有了防备,便乖乖道:挂了电话,秦松阳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头,陷入沉思。隔天。沈观一早醒来,在秦寒远的监督下,吃了好些养胃粥,见他没事人似的,吃得还挺多,他才打消带他去全面体检的念头。吃完饭,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李碧玉一大早起来,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杯咖啡没喝完,就见佣人匆匆来报,说是小少爷带着秦先生来了。李碧玉昨天做的事就没想瞒过他们,这会儿来,不过就是兴师问罪,不过就沈观那个软脾气,能拿他们怎么样。
“稀客啊!”李碧玉微微一笑,风情万种,指着沙发请他们入座。秦寒远和沈观没搭理她,兀自在沙发坐下,他们的身后,还带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李碧玉认识他。他是帮沈知鸿立遗嘱的律师。
“你们这是做什么”李碧玉慌了。
“没什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沈观冷冷开口,朝律师点头示意。律师从公文包拿出两份遗嘱,给了李碧玉一份,沈观一份。
“沈先生去世前,已经立好遗嘱,公司所有权及80的资产归沈少爷所得,20由沈小姐继承,由于沈小姐之前的犯罪记录,财产被冻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母女现在住在沈家,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我的钱。”沈观指着遗嘱,
“你想赶我们走”李碧玉面目狰狞。沈观看了看这个冰冷的家,叹息一声。在这里,除了妈妈的记忆是温暖的,他并没有感觉到这儿对他的意义,要不是她们母女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绝对不会把这个别墅收回来。
“我跟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这遗嘱一定是假的!”李碧玉歇斯底里。
“沈夫人,您这是质疑法律的公正。”沈沐依听到李碧玉的咆哮声,从楼上下来,见到沈观和秦寒远,脸色立马变了,恨意明晃晃写在脸上。
“沈观,你这个怪物,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沈观已经习惯她的谩骂,理都不想搭理她,没想到秦寒远一听,抿着唇站起来,走到她旁边,一巴掌打了上去。
“你打我!”沈沐依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秦寒远冷冷道:“我一般不打女人,但你,是疯子。”沈沐依好像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咯咯笑了起来,像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她指着沈观,大声嚷嚷:“同样的手段,你那个贱人母亲被逼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