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裎今日拿架子发作一则为给蔺彻教训,二则为堵住众人的嘴。
他从来不是个任杀任剐的角色。
安常王为非作歹虏掠良民,声色犬马草菅人命,怂恿旧臣倚老卖老上书戕杀太子。
桩桩件件,足以判处死刑。
不过梳洗之刑的手法的确是丧心病狂了点。
蔺衡小心翼翼放下他,错落半个阶梯,抬眸平视。
“你曾和我说,我大可以去做我认为对的事。倘若觉得心里有负担,就想想咱们在淮北的时候。”
“殿下,这句话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慕裎双手倏然被稍大些的那双裹住,同时掌心间塞进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什。
说不清究竟是对方眸子里的微动,还是话语中的恳切,太子殿下心头忽然一颤,妖娆魅惑的眉眼无端染上几丝柔情。
“你真的,半点都不曾怪过我?”
“想听实话?成罢是有那么一点点。”蔺衡孩子气的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下‘一点点’的距离。
比完后没来得及收敛表情,他笑如春风拂面,抬腕在慕裎后脑勺处轻揉。
“通常呢,红颜祸水和骄奢淫逸是捆绑在一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做或我做没有本质区别,他们会觉得那是我的授意。”
“但我做或你做区别就很大,流言纷扰多不胜数。对我添油加醋、泼脏抹黑无妨,对你不行。”
“所以,试图为我担下弑杀亲兄的失德之举一点儿也不高明,以后不要这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