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撵出去颠簸一趟,能给人吃个苦受个罪长长记性就好。
“你在宫里怎么样?”小舅舅瞄住他眼下的乌青,神情不由有几分关切。
“路上我顺道给你留意过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你怎得还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
蔺衡懒得搭理,兀自摆弄砚台里的墨锭,沉默不言。
廉溪琢了然既不为政务那就必是为了慕裎,眼下他刚打点完过路驿站,跟随西川国君的队伍跋涉回来,正是人困脑乏的时候。
横竖正经事已说完,小舅舅便起身告退,约定等养足精神,再进宫给自家大侄儿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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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溪琢走离去不多时,就有西川使臣先一步将礼品单子送进了承乾殿。
蔺衡草草一览,看完后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可算是有哄小祖宗的方法了。
慕裎爱马,尤其是那种步伐轻灵、体态优美的大宛驹。
纪怀尘依令撤调都城巡防,南憧和西川就成了表面上共同抗击淮北的盟友。
西川因出兵反叛后被镇压,也想暂时对南憧表示投诚。所以这次的朝贡贺礼送的十分贵重,都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
拿这个去逗慕裎开心,多少比用奇珍异玩的机会要大。
蔺衡很自觉的没有尝试踏进池清宫大门。
脚尖一点,便轻快跃到了近五日他每逢闲暇就会来坐上片刻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