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身酒气未散,一手勾着个羊脂薄玉胎瓶,另一手拢紧外袍不住吸溜遭寒风吹堵的鼻子。
进宣政殿至少半个时辰了,期间国君大人一共说了三句话。
坐。
坐下。
坐下别动。
廉溪琢没想通。
又没有要事又不愿意闲谈,那请问半夜三更宣他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犹豫片刻,廉大学士决定主动出击打破僵局。
连着听了半个时辰的叹气声,再听下去,他实在怕自己忍不住会起‘人间无望剃度出家’的心思。
不过他尚未开口,蔺衡先扔下完全没看出所以然的折子问道:“孤很无趣吗?”
怎么说呢。
廉溪琢挠挠后颈。“还好罢,看和谁比咯。”
若是和纪怀尘那个老东西比肯定是赢的,毕竟这种连睡觉都抱着红缨□□的妖怪还是占少数。
“那孤很闷?”
廉溪琢又挠挠后颈。“不会啊,比某些人强多了。”
纪大将军那才叫闷好罢,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在舞刀弄枪的路上,好似脑子天生就少根风花雪月的筋一样。
蔺衡吐了口浊气,认真道:“孤除了会批折子,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