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裎就着抿了几口,再睁开眼的时候状态明显比之前要清醒多了。
当然,清醒的意义仅限于恢复精力可以上蹿下跳。
至于刚才扬言要将做皇帝的那个五马分尸一事,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冬日时辰禁不住耗,午膳原本就用的晚,外头天光已经逐渐昏暗了起来。
慕裎酒量并不是很好,就算睡了会儿醉意还是没彻底消退。人一醒来,连外衣都没顾得上披就乐呵呵跑到窗边去看景。
蔺衡没法儿,只好紧随其后追赶上去。
他心里惦记弑君这档子事,想拢人的半截锦袍扬起又堪堪放下。
慕裎不明所以,似乎光着脚丫子有些冷,就近往他怀里一挤,顺势将脚也踩上去。
被一阵不同于棉被的温暖包裹,太子殿下像是极开心,松散的发丝不住在人颈前似有若无触碰,惹得做皇帝的那个也不自觉浅浅勾唇。
慕裎伸出手指去融窗棂上的寒霜,轻快道。“出去赏雪罢。”
蔺衡隔着蓬纱看到外面雪不知何时停住了,宫人们手脚麻利,殿外的地面早清扫干净。
迎上望着自己的那双澄澈眸子,本想拒绝的言语无端转了弯。
“披上最厚的狐裘大氅,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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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裎一路出来是没有方向和目的地的,在宫道两边嗅嗅花枝,踩踩雪堆,一个人也玩得甚是有趣。
蔺衡就跟在他身后,和那五年里一样,沉默寡言,只在太子殿下踩不稳或者没察觉枝桠要碰到头顶的时候,才会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