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没什么不同。你在西班牙凯旋后,就袖手旁观,如果少凯撒向你求援的话,你便乘机出马,将战胜布鲁图的荣耀收归己有。”
“如果少凯撒不求援呢?”
“那也很简单,要不直接利用特里布斯民会授予你无上的权力,去直接取代少凯撒获得对希腊的征讨大权,或者制造个少凯撒的罪状,直接把他和他的军队、嫡系消灭掉。”
“够了,不必再继续说下去,说些具体的,因为你来前就是要告诉我,关于西班牙征讨的方案的。”李必达打断了对方,岔开了话题。
科罗拉嘿嘿笑起来,他也很明智地不再继续下去,反过来询问李必达说,“少庞培在乌尔绍和科尔杜巴间,构筑了相当坚强的要塞,我在西班牙逃亡期间,曾假冒名当地的骑士,亲身去看过。乌尔绍要塞,不,确切的说它不是单个营地,而是许多碉堡的集合体,主营地位于三条河流的中间,还有许多据点在道路两侧的山崖处,主要我们的军队从正面进入,必然会遭到巨大的伤亡,并且连给养都输送不到前线——所以大祭司阁下,如果你企图绕着新迦太基和萨干坦地区,与利利俾方向的军队会合,自东面发起攻势,那就正中了赛克图斯·庞培的下怀。”
对方的这番话,还真是切中了李必达的心结——他从埃布罗海湾上岸,原本的计划就是先夺取这个海湾沿路富庶的都市,比如马加拉城,取得给养财赋,而后徐徐前进,前往萨干坦地区,和佩特涅乌斯从利利俾带来的军团会合,横着突入乌尔绍要塞,而卡勒努斯和维钦托利的别路,都是起牵制作用——所以,科罗拉对此计划所说的危险和不利,他事先都是考虑在案的,不过有个最大的客观困难,让他一直不得采用别的计划,那就现在横亘在他上岸营地,与乌尔绍要塞间,是座巨大的积雪山脉,即“雪之内华达”。
“你是说,你能找到向导,帮助我翻越雪之内华达?”李必达放下了酒盅。
“是的,鄙人在西班牙也算是有些产业,也有几位忠实山民是我的庇护门客。”说完,科罗拉从胸前的袍子上摘下来一枚独特的花朵,“这是冰川上才有的点梅花,这也是证明。”
李必达将手中的那个满是斑点,如同蝴蝶翅膀的花朵摆在手中,将信将疑地观摩了会儿后,喃喃自语说,“我拥有十五个军团的实力,即便延误些日子,攻克乌尔绍城塞的问题依旧不大。”
“尊敬的大祭司及执政官阁下,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您现在从事的不是军事上的斗争,更是政治上的角力,比起来胜利来说您更需要的是时间,现在共和国所有的元老、骑士和民众,心中依旧存在着彷徨,那就是在你和少凯撒间到底该选择谁,而我是把赌注押在您身上的,即便您是归化公民,那又有什么关系,世界的权力从来都是靠传奇和实力夺得的,人民讨厌代代相循的东西,罗马城本身不就是来自远东流浪英雄建立起来的吗?如果让他们觉得,那个年轻的孩子更有魄力的话,那么你在图姆尔河的大捷又有什么意义,元老院会给你十二天,甚至二十天的谢神祭,还有大凯旋式,会给你在大爱神庙凯撒雕像旁边再竖起个雕塑,然后呢?”科罗拉将手给摊出,“三个人的角力,往往必然会出现个固定的博弈手段,那便是两弱联手,来对抗最强的那位。”
听到这话后,李必达心中的决心燃烧了起来——诚然,若是屋大维一个,他的军事才能和威信,是绝对无法与布鲁图、喀西约对抗的,不过他可能会和山南高卢的安东尼联手,那样倒是真的能和希腊共和派的军队决死一战,并可以借由战胜和自己分庭抗礼,恰如科罗拉所言,自己在血统和人种上的劣势便会凸显出来。
“雪之内华达,如果是从峭壁和悬崖间的通道而过的话,最多能通过多少人马?”终于,大祭司问出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
“一个军团,到两个军团,但是需要更多的驮兽,最好是当地的,还有巨资雇佣的山民向导。”
大祭司霍然而起,“我给予你二百万塞斯退斯,用在向导这一项上,我要精干的人,不要能葬送整支军队的废物。至于驮兽和武器,我会自己想办法,当然科罗拉,你本人也必须伴随在我的队伍里,要是所有人都葬身在山间的话,你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安心大祭司阁下,而今是初夏的时节,只要在冰川和雪线下行军,是不会有很大的损失的。”科罗拉摆出个契约已定的手势,“当我们的军队,出现在北面山麓上,乌尔绍城塞的小庞培是会吓傻的。”
“我们的军队,很好,你应该时刻记住,是我们的。”李必达举起了酒盅,“为远征西班牙但事业未竟的大力神干杯,我要完成他的宏伟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