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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南方一片模糊不清地丘陵后,扬起了人马巨大的烟尘,“看啦,竟然让我们给料中了,拉宾努斯果然设置了另外的伏兵,他真是个奸诈无比的对手,可能在前线先故意埋伏下一支弱旅,让我军误以为敌人的手段已然使尽,接着他就派遣出真正强劲的骑兵,伺机来攻击我们!”帕鲁玛大声说,“暂时就停留在这个地方,现在局面下的骑兵交战,谁先动手谁吃亏!”

拉宾努斯的连环第二支伏兵,是四千名精锐的骑兵,其中三千名西班牙人,还有一千名毛里塔尼亚人,夹杂着约两千名健步如飞的轻装步兵,共六千人,由毛里塔尼亚的都督哈米尔卡统帅,预先静静埋伏在卡勒努斯和赛尔哈斥候距离之外待命,直到拉宾努斯方才的拦截军团败绩后,才得到讯号冲了出来,从远方沙漠腾起的热浪看去,兵士、马匹和武器的闪光,被折射得满地皆是,上下浮动,望之就如同有千军万马似的,让人胆寒不已。

“嚯嚯嚯嚯!”哈米尔卡的骑兵急速越过了一面缓坡,就分为了两拨,一拨径自冲向了十五军团的留守队伍,一拨勇猛切入了十二军团后卫和十五军团先队间的空隙当中,纵横驰突,接着轻装步兵也鱼贯而上,用梭镖与投石猛烈射击,李必达两个军团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死打伤了许多,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大。

而这时,从瓦加城的方向,拉宾努斯亲自带着两个军团,和先前败战的那个军团会合在一起,返身如潮般来攻,和十二军团绞杀在一起,并凭借着人数的优势,伸展了长长的两翼,不断迂回,要将卡勒努斯给围困起来,“就在这个山谷里,全歼李必达乌斯最倚重的精锐军团!”

这下,从山谷直到河川,丘陵荒漠起伏的地带,五六个军团自各个方向互相搅拌厮杀在一起,十五军团在敌骑居高临下的轮番猛攻下,正不断朝留守队伍的方向退缩,“给我派遣传令官去,探询卡勒努斯部众的消息。”

结果,赛尔哈的传令官还没跑出两百步远,几个藏身在沙丘后的毛里塔尼亚散兵忽然跃出,嗖嗖抛掷出梭镖,将传令官扎得满身是洞,栽倒了马下。

赛尔哈将军身边的弓手,立刻拉满弓弦,挨个将那些卑劣偷袭的沙漠战士给射倒,这时纷飞的箭羽里,从对面的烟尘里冲出了个手持文书的传令官,骑着马大喊道,“我是卡勒努斯将军的传令,要求十五军团迅速突击,将我军团给救助出来。”

“我是塞拉匹斯军团司令官赛尔哈,我现在要求贵军团迅速后撤,向我靠拢,你再冲回去,将这个口信转达给卡勒努斯。”赛尔哈在马背上,对着那目瞪口呆,好像听错话的传令官说到,接着几个军奴就拉着将军的马不断朝后退,“所有人尽快后退,组织起新的防线,敌人不过是逞混战突袭之威罢了。”

两个罗马里外,帕鲁玛戴上了并列两道黑色羽翎的头盔,接着将剑拔出剑鞘,对着后面所有骑兵喊到,“看啦,现在该我们发挥决定性的力量了,跟着我的旗帜,冲锋过去,将敌人的骑兵全部打垮!”

疾驰当中,帕鲁玛伏低身子,沙漠里的阳光和风,如岩浆和火焰般在他双耳边掠过,他觉得整个的头发都要燃烧起来,而后他微微侧倾着身躯,因为小鸽子是个跛子,于马鞍上只能是这个姿势,顺着尖利的摩擦声,他从马鞍两边的挂鞘里先后拔出来了一对锋利的西班牙剑,反手握着剑柄,他的前身紧紧贴在了新式马鞍前的支撑点上,双腿牢牢夹紧了马腹,而后一个过招,对面名还没反应过来的西班牙骑兵,就在两人马匹交错而过的瞬间,自腰部到肋下,被小鸽子的剑刃如风般割开,血和内脏飘洒而出。

又是一阵欢呼,帕鲁玛身躯侧在马鞍的那边,闪过了名敌骑扔来的标枪,再顺手一剑,将名敌人队标手的胳膊给卸了下来,队标颓然坠地。

“万岁,为了大祭司的荣耀!”紧紧跟在帕鲁玛后面的,是换乘了高大昔兰尼骏马的日耳曼骑兵,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个短筒,马蹄交织翻飞,而后炸雷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红黄色的火焰,带着硝烟划出一道道轨迹,飞向了惊作一团的西班牙骑兵群中,许多人当场就吓得扭头,躺在马鞍上,疯狂遁逃,而许多轻装步兵则被扔在了原地,机灵的早已拉着己方骑兵的马尾巴一溜跑掉的,不机灵的纷纷丧命在日耳曼骑兵的长剑和钉锤之下。

帕鲁玛的新骑兵军一个突击,就把隔断在十五军团和留守队间的拉宾努斯骑兵打得七零八散,“不要停留,所有人换上第二匹马,给我把前面的十二军团的封锁线也撕碎掉!”

打到日暮,拉宾努斯属下两个精疲力尽的军团,也未能突破十二军团组织的后卫阵线,而负责伏击包抄的骑兵,也被帕鲁玛彻底打散,李必达派去救援瓦加城的两个军团,主力完整地退回了河床边。

“犒赏所有兵士,对外宣称我方伏击李必达乌斯成功,取得了辉煌的大捷。”入夜后,单独一个人坐在营帐里,拉宾努斯在烛火下,对着面前站成一列的令牌官,慢慢说到。

而后,他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们在西班牙和巴利阿里群岛,冒着严寒酷暑,步兵、散兵、骑兵、舰队,都进行了无比严格的锻炼,不要说是老兵了,就算是新兵,拉宾努斯也坚信能发挥出不亚于共和国任何个主力军团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