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页

“抗议!”

随后,海尔西乌斯当场就被束棒扈从们给拉了出去,随后巴萨图斯也起身发表演说,“诸位,我们千万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睛,罢黜并草率宣判李必达有罪,无异于是刺杀凯撒悲剧重演,这样只会让共和国陷于更大的动荡,而不是让现在暴乱和战争苗头偃旗息鼓,诸位请听我说……”但巴萨图斯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在一片叫嚣声和纷飞的手势手语里,他也被几名扈从给架走了。

“马路拉斯,带着人手去追捕李必达回来,现在可以剥夺他水与火的权益了。”司平泽尔冷冷地当众宣布说,“如果他敢于反抗的话,就地处死。”

所谓剥夺水与火的权益,就等于宣判李必达极刑了,这样整个意大利地区都不能给他生火,也不能提供饮水给他。

到了如此时刻,再加上安东尼的态度暧昧,所有的凯撒派元老都鼓起了腮帮,于惊惧和愤懑里呆坐下来,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而安东尼本人则怔怔靠在了坐席上,双手无力地张开,不发一语,但是那个神态是明显默认了元老院派的处置。

于是司平泽尔与卡斯卡更加得意了,他们举高了手臂,带着不疾不徐的语调宣布,“那么,我再补充一句,既然李必达乌斯已经被特选父亲们宣判有罪的话,那么先前的铜表也就不用再继续安置进入神庙了,我们可以修正个新的,诸位人员也不用惊慌,我们只不过是将民众和国家的自由权利还诸而已,但是凯撒生前列举官员的备忘录我们还是可以继续承认三到五年的,循序渐进,共和国自此便会安若泰山。”

就在大部分元老都发出舒心的鼓掌声后,谁想到布鲁图却站立了起来,高声说,“我反对,我希望形成个新的动议,来挽救阻止这一切,趁着马路拉斯护民官还未出发前。”

“马路拉斯护民官已经出发了,布鲁图。”似乎早有准备的卡斯卡,冷笑着说。

“你们本身要求护民官处理这个事务就是极端不合法的,因为护民官的权力只限于城市周围一罗马里内,他又有什么权力来追召名已经接受任命的行省行政长官?”

“我们已经使用了凯撒生前的委任便笺,临时委任马路拉斯为都城法务官了。”司平泽尔举出了那张便笺,“上面还有尤利乌斯的印章。”

场上顿时哗然,特别是凯撒派的元老,他们愤怒地瞪着司平泽尔手中的便笺,但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委任的内容,表示这是由尤利乌斯·凯撒与诸多特布里斯氏族联合决定的,印章也是赫然无比。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了脸色发青的安东尼,因为谁都知道,凯撒的地产、契约、文书与印章,在其死后全部由科尔普尼娅交给他管理的,现在这份委任便笺的出现,等于将安东尼的叛卖行为表露无遗。

“如果要对抗独裁与暴君,就不要使用与他们一模一样的手段,那样只能将我们所热爱的共和国推向无穷的深渊,我憎恶你们,我诅咒你们,我为自己与你们站在同一面旗帜下感到无尽的羞辱。”布鲁图情绪也激动起来,他跳跃下坐席,很快和冲上来的其他元老与扈从打成一团,“共和国完了,共和国完了!”他大笑大哭大叫着,直到被打得头破血流,也被拖出去为止。

待到会堂上大部分人散去后,几位核心人物,还意犹未尽地坐在了席位上,这时候门廊上,埃提乌斯也带着诡异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了彼处,接着在掌声里,走上了属于自己的席位,连连自语说,“完美,真是太完美了,我们就像布匿战争时期的汉尼拔与西庇阿那般,成功地将敌人一击毙命。”

“率先叫传令官骗取了李必达的印章文书,再找到匠师加以窜改,将六军团提前调派去了卢卡尼亚地区,随后指令他在海洋对岸的其余军团,急速朝布林迪西集结,这样整个罗马城周边就剩下了安东尼的五军团,等于翦除了李必达的武装。”埃提乌斯开了个头。

随后卡斯卡接着说到,“而后再利用时间差,先是谎称边境遭到达契亚的入侵,叫李必达紧急去行省赴任,将他调离罗马,而后再接见真正的达契亚使节团,定了他的非法战争罪,在他接触到自己军队前,将他给处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