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必达只是点点头,并未说出继承者应该是谁。
阴沉的天空下,尤利乌斯大院里的空气显得更加烦闷。
大辩论的日子来临了,处在埃文迪尼山、帕拉丁山和卡皮托儿山间要道的大地母神庙前,是人山人海,为了兑现事前的誓言,在双方各自的街道前,即距离神庙一百步的地方,使用了系上红色布带的长矛,标志着禁区范围,大约有十万人左右的人,包括市民、异邦人、自由民、退伍老兵和地方团体在内,像庞大汹涌的河川般,环绕着母神庙,其中不少人为了观看方便,都密密麻麻地如蚂蚁般攀附在骑楼露台和烟囱上。
随着阵阵惊呼声,李必达和安东尼率先来到了自己街道所在的长矛处,几名会堂奴隶上前,将他俩和扈从的衣袍全部解下,露出完全的裸体,“看看吧,我就像当日被某些人欺骗,走入元老院的尤利乌斯一样,是根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因为他满心以为在庞培剧场里,等待自己的是朋友,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安东尼裸着浑身健美的肌肉,对着支持自己的人群大喊着说到,顿时哭叫声四起。
“尊敬的阁下,尊敬的阁下,您应该记住我的名字,我对这场肮脏卑鄙的暗杀简直是义愤填膺极了,您要知道我的身份可是不凡,我是马略的孙子,他在前往努米底亚对付朱古达时,在当地生下的孩子,我叫阿玛提乌斯,已经获得了公民权,我是得到凯撒姑母认可的,即便我母亲是个摩尔人,看看我,看看我,尊贵的两位骑兵长官,我愿意为你们鞍前马后,现在你们这边恰好缺乏我这样的人手!”这时候,从人群里突然冒出个光头,这家伙大概三十来岁,身体十分强壮,他沿着街道追跑,对着重新披上袍子的李必达和安东尼不断喊着这些话,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也算是死去凯撒的亲人。
“滚开,黑皮肤的家伙。”安东尼掖好长袍后,不屑地对哪个阿玛提乌斯骂道。
“不要这样,求你们了,我是异邦人街区是很有声望的人物,那些天竺人、色雷斯人都很服膺我,我是绝对能帮助到你们的事业的。”阿玛提乌斯还在哀求到,他将目标转移到了李必达的身上,“喂,我说乌黑头发胡须像赛里斯丝绸般的骑兵长官,你本身就是个异邦人的传奇,难道你不愿意资助另外个传奇的崛起吗?”
李必达转了下身子,而后对帮着他穿上托加长袍的马提亚说,“给那个戴耳环和鼻环,还自称是马略孙子的家伙五百塞斯退斯,叫他滚到队列的后面去待命。”
接过钱袋的阿玛提乌斯,两眼放光,但他还是跟在两位的后面,喊着说,“我不缺这点钱,五百小银币罢了,我完全能募集一大笔钱,为已故的长辈尤利乌斯·凯撒阁下在街区竖起个很大的祭坛与丰碑,只需要你俩的认可。”
但两位骑兵长官都没有回答他,“现在的欺名盗世之辈真是层出不穷,什么奇葩人物都涌到罗马城来了。”完后,安东尼像个角斗选手那样,摩拳擦掌,来到了己方的讲坛前,对李必达说到。
“没关系马可,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只要能量大的,不管他是贵族还是街头的痞子,都能为我所用。”李必达随后和安东尼抵在一起,交臂碰头,互相鼓励加油,“马上在讲坛上,我是剑,而马可你是保护整个局面的盾,习惯不习惯?!”
“完全没问题,都按照事先的计划来好了!”安东尼很有信心,“看,那些混蛋来了,就好像他们的手和身上从来没有沾染过别人的血一样。”
果然,在街道的那边,布鲁图、喀西约、卡斯卡、司平泽尔、埃提乌斯、优拉贝拉等人都穿着红白相间的长袍,标明自己的身份,来到了长矛交叉处,也陆续脱下了所有的衣服,在接受了检查后,再挨个穿上,其中换衣服时卢加还嚣张地对着李必达与安东尼,用手指指了指屁股上的疤痕,接着做出了挑衅的姿势。
“果然,大辩论他们就要使用群狼战术嘛?”安东尼说到。
“因为他们在我的面前,都胆怯,像群妇人般,‘她们’以为一拥而上,就能将我压在床榻上,骑在我的身上为所欲为!”李必达说着,安东尼则哈哈大笑,接着李必达嚼了几口薄荷叶,清清嗓子,轻蔑地说到,“不用担心,我完全能杀败他们,倒是在中途里,你要注意随时盯住喀西约和埃提乌斯那家伙,我预计他会有额外的动作。所以这次不要再失手了,马可。”
“是的,我始终在旁,等待着你的信号。”接着,两个人一正一副,登上了讲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