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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凯撒点头,李必达就制止了马西亚科斯的行刑者,而后叫对方的营帐队所有成员都出来作证,结果所有人都证实了马西亚科斯的说法。

于是,李必达就站起来,向凯撒请示说“既然情况属实,是否可以取消对这名兵士的钉刑?”

凯撒回答说,“马西亚科斯可以不死,但是什一法还是要执行完整,就让诬告他的百夫长尤比乌斯代替好了。”

这样,尤比乌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地在队列里被拉出去,享受了铁钉穿脑袋的待遇,而那边重新回到代表“生”队列里的马西亚科斯,则激动加上畏惧,是浑身发抖。

皮诺琴查镇外竖起了十二个十字架,所有的军团都从其下经过,进入了意大利北部。

兵变就如此被彻底籽平。

凯撒的第二任独裁官,即狄克推多的就职典礼举办得十分仓促,自他带着所有的军团,再度越过卢比孔河,屯兵罗马城下,民众与贵族的反应,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了,他们觉得——军队反正就在那里,只要他们不对城内使用暴力和胁迫,那就叫他们安安静静呆在城外的平野间好了。

甚至还有凯撒的拥趸开始发表新的观点,即共和国四百多年来不曾有的观点,“保护这座城市的军队,和企图毁灭这座城市的军队,民众应该要辨明清楚。”

不动声色间,整个国家和社会的理念,都在暗中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与动摇,当李必达带着黑皮肤的麦德捷卫队,骑着马在街道上负责将大广场直到卡皮托儿山间的区域给警戒肃清时,他亲眼看到一位垂垂老者,也许八十岁,甚至年龄更大,拄着拐杖走到街道中间,挡在了卫队的前面,“罗马的街道上不允许兵士手持武器行过。”

马上的李必达,看着这个白发老者,语气尽量委婉,他拄着腰间的剑,说到“现在是狄克推多的戒严其间,表明这个国家还在动乱,所以部分军队进入到这儿来,是为了保护罗马城的和平与安宁,所以还是希望您理解。”

结果那老者冷笑几声,慢慢坐在街道边的台阶上,用衰老但是清晰的语调说,“能保护这个城市安宁的,只有共和,现在共和死了,我不愿意再呼吸变得浑浊的空气了。”说完,那老者便不再言语什么了。

李必达的马蹄开始迈动,他以为那老者不过是在发牢骚,而后身后的阿尔普等努比亚黑人兵士,也背起弓箭与佩剑,准备巡逻到下一个街区,但不久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声,吓得李必达的坐骑不安地龇着嘴,刨动着街面上的石子,李必达扭头看去,那个老者坐在原地,居然死了!

对方是自己屏住呼吸,闭塞而死的,恰如他刚才所发誓的,再也不呼吸已经变得浑浊的空气。

“塞给他家人五百第纳尔,让他们尽快将尸体抬走,这事情不要再声张。”李必达小声对身边的几个扈从说到,那些带着桂叶冠的扈从急忙背着匣子,举着束棒,将人群驱散,而后去唤那老者的家人前来收尸。这会儿,街道上又一个影子急速闪过,李必达看到,那真是贞女泽诺,虽然她现在变得对李必达畏惧而讨厌,但是还是在洁白的裙袍上蒙着褐色的外罩,躲在街角上观察着这位。

“果然我在罗马城内,牵扯到的人情还是太多了吗?”李必达只是远远看着眼神复杂的贞女,并没有说什么,就从她所在的街角,带着卫队走了过去。

“这位是我新委任的首席副将,马可斯f·李必达,他是埃米利乌斯家族出身,我准备让他在此期间接替为高级营造官,统领所有的市政官,举办我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凯旋式。”茱莉亚会堂前,凯撒看着几名奴隶在搬运自己的雕像,而扯下庞培雕像时,便扶住李必达的肩膀,对着所有穿着紫边、红边长袍的元老,隆重介绍着,随后又牵来了安东尼,“这是我另外位骄傲的孩子,马可·安东尼,他与他母亲都是我们家族最优秀的,哈哈,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位未来的高卢总督狄希莫斯,也还有为西西里总督库里奥。”

当凯撒的人数介绍得越来越多时,元老们虚以委蛇的赞叹声也越来越大,他们都在私下交头接耳,揣摩着继承凯撒事业的会是谁,按照军权来说似乎是眼前的高级营造官李必达,但是按照亲戚关系来说好像安东尼更占优,但狄希莫斯听说凯撒早已将他立为了顺位继承人,库里奥最近的崛起也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