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李必达再次笑了下,说您真是体贴,但下面他的表情沉下来,说“特里阿里,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公开起诉我。”
这下子,不要说特里阿里,就是站在窗户边闲看风景的萨博,也扭过头来,满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去起诉我,罪名是擅自发动战争,违背任地总督的调度,要求我把部队交还凯撒,另外判处我流放卢西塔尼亚两年,并课以三百万塞斯退斯的罚款。官司方面,我会运用关系和人脉,保证公诉人你特里阿里绝对的取胜,这就是你在政界重整旗鼓的跳板。”
“可……”还没等特里阿里发话,李必达便毋庸置疑地挥着手,请求他出去准备,但这时萨博立马明确了总司令官的深层含义,果然是一箭双雕。
“萨博,你会不会认为我刚才对那位骑士说的话是真的?”李必达扶住窗沿,看着下面你来我往的舰只,说到。
“我觉得是真的,特里阿里起诉您的话,若真的百人团会议判决您流放,那真好中了下怀,我们就不用再接受任何人的节制,不管是凯撒,还是庞培,甚至是共和国,就能远征昔兰尼加成功。”
“你还是只看到了一个街区外的景色。”海风叫李必达的头发与披风都鼓动起来,“我可不仅仅是分散投资,三年后,不管是凯撒、克拉苏,还是庞培,这三头怪物,我都会在背后通过各种手段调度他们,萨博你看过傀儡戏吗?算了,我觉得你也是没看过。”李必达笑着用手指灵巧地比划了几下,就像其下真的有丝线般,“我记得我刚来到罗马城时,第一次遇到尤利乌斯·凯撒,他对我说过一句话,在这座城市里,有人是掷骰子的,有人只能当骰子,我在想将三头怪物这样的当作骰子,那样赌局一定非常刺激。到时候,罗马就像你鸟瞰的这个海湾般,在其上水陆斗剑,血肉横飞,多么浩大的死亡表演,而我们在其上为演员喝彩,或者给他们做出死亡的手势。”说完,李必达对着萨博做出个判定战败斗剑奴必死的手指姿态。
“监国,你说什么?居然要对底比斯神庙征收出征的费用!”一些日子后,法老同样惊讶地站在鳄鱼池边,对着前来报告方案的李必达说到,他知晓在埃及这样做无疑是种疯狂之举。
而那边,克莱奥帕特拉则倚在栅栏边,一副慵懒又好奇的可爱模样,似乎对李必达的说法很感兴趣。
“这段时间,我颇是流连在大图书馆里,阅读了很多古代法老的治国典籍。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下埃及的塞拉匹斯神,直到现在还无法进入底比斯的神祇行列,那就是因为祭司的权力太大,历代法老都不得不免除神庙的军役和税收。所以要想打破这个局面,那就必须以非常手段来行驶。”李必达随后叫随从取来一尊塞拉匹斯神像,半跪下来,用很肯定的语气说,“远征昔兰尼加的费用,就让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庙来负担好了,这是塞拉匹斯神的旨意。”
不久,在亚历山卓的王城里,李必达肃杀骑着白马,举着阿蒙羊头旗标,将一座镶满宝石的带着牛耳的塞拉匹斯神像安放在艘帆船上,船下面安放了轮子,在亚历山卓城的街道上滚滚而过,“法老陛下在参拜塞拉匹斯神庙时得到神的启示,说在底比斯河谷里有头怪异的牛,自母亲的肚子里出来时就长着两个头,四个角,给乡间带来瘟疫与死亡,这代表着长眠于此的法老祖先开始遭到恶灵的侵扰。”
所以托勒密经过与诸多王友的协商,决定要恢复先祖的“河运卫队”和“底比斯神墓卫队”,前者驻屯在尼罗河第二瀑布处,保障与努比亚王国和蓬特海贸易安全,后者则进屯底比斯西岸帝王谷口,建立要塞,来镇压恶灵,保证王国安泰。
于是,李必达带着“神墓卫队”,近三千名麦德捷人(与麦罗埃王国达成友好协议后,李必达进一步扩充了来自库西与下努比亚的兵源),朝着底比斯来了。
整个底比斯城在听到法老的谕令后,顿时沸腾了,祭司们慌忙责令神之城的雇工与佃户们不得轻易离开各自的岗位,而后就是乱七八糟,毫无缘由的捕风捉影,“难道陛下丝毫不畏惧神罚吗!”这是这些光头僧侣这段时间最喜欢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但派遣军队进入神之城,据说还是让一位异族将军,带着努比亚黑人为主的军队,这不是侮辱与威胁是什么?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更加全力地祈祷,这座底比斯城是坚决不允许世俗的沾染的!马特神在上,这个宇宙在任何时候都需要神,还有神的代理人的指引,才能达到公正而和谐的秩序。”
但毫不在意的李必达的麦德捷军队,还是准时准点地来了,就像马特神(宇宙秩序之神)精心安排的那样,三千名肤色黝黑的兵士,来到了与底比斯城一水之隔的原野当中,开始到神庙所属的农庄田地当中,拉走人丁与耕牛,当神庙委派的督工阻拦兵士时,下场是显而易见的:几名督工遭到皮鞭的毒打,还有位全身被抹上蜂蜜,吊到仓房上,挨了半夜苍蝇和蚊虫的啃咬,惨叫一下不停,在次日凌晨被折磨得半死,才被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