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舞女与乐师也从侧门暗道里纷纷遁走,整个大厅山雨欲来。
李必达站在了宝座中央位置,随后面无表情地对着周围的百夫长和兵士们,做了个处决的手势。而后两列罗马兵士,立即在台阶上合成一面盾墙,将总司令官掩护其后。
“谁想死啊!”几名有些失常的权贵叫起来,越过廊柱,准备朝宫殿门外奔逃,结果早已自塔楼里冲出数百名努比亚黑人兵士,对着廊柱方向,射出一波波箭矢,那几人浑身中箭,惨叫着翻滚在台阶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无助绝望地四处跑动,也到处都是飞舞的箭,灵巧地就像扎向火堆里的蛾子般,很快灯柱也被撞到射翻,点燃了酒水和地毯,熊熊火焰四处冒出,尸体慢慢地堆满了整个厅堂。鳄鱼池的那些满是“铜头铁甲”的畜生们,在闻到酒和血的味道后格外兴奋,尾巴甩出各种轨迹,一些人耐不住火烤和箭射,就翻过铁栅栏,结果立马被鳄嘴咬住,血肉被撕扯着拖入了池水当中,很快化为了它们腹中的美味。
杀戮在两个夜晚刻后方宣告结束,盾墙解开后,罗马兵士们走下台阶,踢了踢堆积在他们脚下的面目狰狞,各种姿势的尸体,刺死还在流血呻吟爬动的垂死者,“全都解决了,四百三十三具尸体。”良久,海布里达抹了把嘴角的汗水,上来朝李必达汇报说。
“没关系的,法老很快就会从书吏和小军官里,新提拔一批忠心谈话的‘王友’协助治理埃及,这四百多蛀虫,现在对这国家除了贪渎腐蚀外,已经没有任何益处了。”李必达随后轻轻打个响指,一名叫查理纳的司库上前,“你很有书写与吏治的才能,籍没这些死者财产的杂务就交给你了,别忘了按照协议,把三分一的所得交到我军团里来,当作偿款。还有,一个集市日后,也就是亚历山卓与下埃及局势都稳定后,你再替法老陛下主持赫伯赛德节(临时的大赦庆典),办完这些后你就是新的最受重用的王友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查理纳,即刻向李必达鞠躬致谢,而后就带着几名书吏,忙不迭地冲向宫殿的图书馆去忙乎了。
三日后,宫廷里的血宴才结束没多久,书吏的队伍开始没收权贵所有的家产,而李必达的军队又开始进攻亚历山卓城的犹太区了,他们将所有的犹太人,剥夺得只剩下些许粮食和衣物,强行逼迫他们与家人登上船只,“驱逐去昔兰尼加,或者库西地区!”但李必达的手段还算仁慈,只是没收他们的屋舍,外带七成的家财,大部分送入军团金库,一部分交纳入了法老的国库里。
优伯特尼亚的商会,其后不久坐着船只,来到亚历山卓城,带来了近千名商贾,他们在被驱逐走的异端同胞们(不属于一个教派)留下的犹太大神殿里,匆匆忙碌着,互相冷漠而激烈地小声讨论着在“新犹太区”兴建分配货仓、商铺和码头的诸多事宜,至于运输船队不用操心——李必达已经将之前拼凑的船队全部转手给优伯特尼亚商会了。
荷尔马希军营里,喀西约坐在李必达桌子的对面,两人时而恶语相向,时而摊手妥协,讨论着分赃的事宜,“现在不走军团金库过的账目太多,若再拘泥于以前的三成分账,我方会很吃亏!”这就是喀西约的要求。
“有些账簿怎么好清算?我可不像小加图那么傻,恨不得把半个阿司都归到共和国的农神庙里去。”李必达针锋相对。
随后两人继续进入恶语相向的模式,旁边坐着的萨博司空见惯般地作着记录,“好啦,好啦!别和我多聒噪了,二千塔伦特的金子,一次性付清,带着它们,滚回罗马去,向小加图邀功去吧!”李必达叫嚷着,报出了自己的底线。
“我方经过周密测算,认为您还亏欠一千塔伦特。”喀西约寸土不让。
这时,萨博凯慕斯想到了什么,就伏在李必达的耳朵上说了两句,总司令官点点头,就答应加到三千塔伦特,但条件是将特里阿里与四分之一的舰队,留在亚历山卓城,“如何,这个条件很优渥了。只要你一句话,然后只是盖比努斯与凯撒两个总督间的手续问题。”
“你该不会是想组建新的舰队吧,凯撒在共和国的框架外私募了十三军团,而十三军团又私募了塞拉匹斯军团,你在中间上下其手,李必达乌斯阁下,现在你还不知足,居然想搞舰队?但是你不觉得特里阿里只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嘛,我个人觉得马克西姆斯不错。”喀西约完全看穿了李必达的算盘。
李必达说不用,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马克西姆斯是为了原则,连旧主庞培都可以背离的人,你们共和派就不要往我这儿掺沙子了。即便特里阿里是个废物,但在我的手里,废物也能大放异彩。
“您如此慷慨,我无话可说。”喀西约笑着站起来告辞,看来对最后的交换条件相当的满意,“对了,凯撒最近发来的调令,让我尽快前往高卢,组建新的水军,因为他需要和一支有强大舰队的蛮族作战,这个秃子有些急眼了,他没向十三军团发调令?我听说他现在军力很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