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赫尔维提人进入塞广尼峡道怎么办?”凯撒说到。
“没关系,之前这段时间我们把赫尔维提人追得给养殆尽,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李必达说,“通过塞广尼峡道前,赫尔维提人必须要经过好几个庞大的其他部落,就算他们在酋长级别达成了某种不战协议,但是想控制住三十万人在行进途中毫无劫掠行为,简直比登天还难。”其实李必达早就明白凯撒的用意了,不过要借着他的嘴,说给全部的军团将佐听罢了,凯撒毕竟是总督,有些暗黑的计划他不好直接说。
“你意思是,一旦赫尔维提人劫掠周边的部落,我们就必须承担起与罗马盟邦共同防御的义务了?”凯撒将钩笔在手里转了两圈,随即就对李必达乌斯说,“我这次带的不少英豪,都比较熟稔高卢地区,李必达乌斯我记得你也是,你似乎和阿洛布罗吉斯部落某些人物关系挺好……”
“是的,所以就请阁下安坐营地,自四面筹集充足的粮食和器械,专心等着爱杜伊人、塞广尼人或阿洛布罗吉斯人派使者来,请我们对赫尔维提人开战!”李必达乌斯很有自信地施礼,说到。
第24章 费奇亚里斯祭司团
“你劝我要抛弃骄傲、贪婪和纵欲这三个心爱的女儿,那我就将她们嫁给最有资格娶她们的人,骄傲嫁给圣殿骑士,贪婪嫁给吉克陶克斯的僧人,而纵欲嫁给高级教士。”——英格兰国王理查德对牧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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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久违的长裤!”骑着马步出凯撒营地的李必达,穿着高卢人的长裤,顿时有些将要热泪盈眶的感觉,在他后面是同样假扮为高卢人的萨博凯穆斯,但他就不一样,穿着裤子比被绳子捆着更加难受,罗马骑兵的裤装,是嫁接式的,即用皮革筒裤,把销魂的小短裙与骑兵靴连在一起,总的来说还是不如这长裤舒服。
这批人随后迤逦着,沿着安全的走廊,在五月追逐阳光到处飞扬的草絮里,朝着阿洛布罗吉斯部落的方向走去,在那儿李必达准备和奥普力克的叔父,该部落的位老祭司接头,着手外交动作。
奥普力克,某种程度上算是这个部落的“逆子”,高卢人有用活祭的习惯,通常由祭司决定用牺牲奉献神灵的日子,他们使用种叫“科利格尼”的青铜插棒天文仪器来测算,就在奥普力克十七岁那年,他叔父奥梅内就准备按照历法和天文的结果,把他光荣地祭给庇护部落的神,要用绳索把他捆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用锤子砸碎他的头颅,有时还会提前用锋利匕首割开他的喉咙来减轻痛苦,而后把他的尸体扔进神灵出没的沼泽地里。
但原本应该为自己身为祭祀品感到光荣的奥普力克,却在施行仪式时,在和现在同样阳光灿烂的五月时,本能地觉得生命的美好,就凭借自己的巨力,挣脱了绳索,但还是被已经下手的叔父打坏了脸颊,这就是他脸上疤痕扭曲的原因,“我在罗马城的斗兽场上可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害,能那样对我的人,整个城市里还没发现呢!”这是奥普力克的自矜之语,后来他就离开部落,辗转来到罗马城靠当角斗士讨生活,直到遇到了李必达。
在阿洛布罗吉斯人的“首府”菲龙的聚落路前的巨树下,周边的原野里,到处树立着圆锥形的用木架搭成的干草堆,还有几头母牛,或矮小的凯尔特马,在麦田里耕作着,随后便是凯尔特人聚落里千篇一律的草屋,那种用麦秆当作屋顶,特别低矮的屋舍,奥梅内就坐在树根的下面,抬起他微微带着白内障的眼睛,还在咕噜计算着古老的历法。
“我可塞广尼人,或者爱杜伊人可不一样!”在奥梅内的引见下,李必达等人在酋长大厅上见到了这个部落的主人,所谓的“国王”亚德米尼尔斯有些恼怒地说到,“要知道,三年前我刚和罗马人打了一仗,就因为欠了许多的债务无法偿清,爱杜伊人和塞广尼人都给罗马人当了狗,来撕咬我。”
亚德米尼尔斯所言非虚,或者准确来说他是被西塞罗给忽悠了,当年他们部落的使者为了申请减免债务,曾经到了罗马城,结果在李必达(卡拉比斯)的操控下,被安东尼的继父连图鲁斯拉拢,随后又向执政官西塞罗出卖了喀提林“谋反”的证据,西塞罗当时就答应他们,可以考虑减免该部落三分之二的债务,但口头的永远只是口头的,西塞罗卸任后,元老院刚准备讨论这事,就被一群债主,大部分是元老或金融界的骑士强烈抗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样,两位罗马使者就来到部落里准时催债,亚德米尼尔斯身为国王说现在确实没钱,有点钱也拿去换葡萄酒了。使者愠怒了,说你们这帮高卢蛮子有钱买酒却没钱还债,那只能拿人抵了,说完就要把国王的几个女儿贩做奴隶抵债。但要知道,在高卢部落里国王是极为受到尊敬的,不是因为他的权力多大(蛮族国王的权力很小),而是因为他往往是部落第一勇士,是族人荣耀的象征,现在要把第一家庭的女儿卖去罗马城窑子里接客?阿洛布罗吉斯人奋起反抗了,他们把其中一个使者捆在棵枯死的树上鞭笞至死,又打断了另外位的腿,用骡车把他送回罗马城。激愤的元老院宣布战争开始,并任命该年的大法务官班布提纳斯为将军,血腥清洗了该部落,最后阿洛布罗吉斯人还是献出了五千名年轻男女为奴,才重新得到了罗马的宽宥。
故而,亚德米尼尔斯的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