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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个行军依旧充满苦难,失踪、崴伤和因无法喝到热水而病倒的兵士越来越多,却又无法运回米兰,无奈的李必达只有将他们三五人一组,原地搁下,给他们毯子、帐篷、肉食和火炭,叫他们等待后继部队的帮助,或者就地支起小型营地,等待体力恢复再决定去留。

最后,走出山谷峡道的十二军团第一千人大队,只剩下七百人左右的规模,其余三百人全部非战减员,但李必达所带的由萨丁尼亚被释奴为主的“老兵联队”,却保持了高度的决心与意志,几乎建制完整地走了出来。

结果,刚到列曼湖时,李必达就看到凯撒的十军团,正在挖掘壕沟,建筑工事。

营门外,迎接李必达部众的是凯撒的外甥裴迪斯,他并没有让增援而来的兵士们走正门,而是一定要求大家自后面的迪克曼门进入,这让脾气急躁的小霍腾休斯感觉收到了很大的侮辱,甚至双方发生了争吵,裴迪斯不得不找到骑马在后面调度的李必达,说这是凯撒的命令,必须执行。

“但十二军团也有十二军团的荣誉,让我们的山隼旗标从迪克曼门轭下进入,会严重伤害所有人的士气,这样我先单独去与总督交涉。”李必达说完,便下马和裴迪斯自营地的后门进入,结果在门轭的后面,李必达看到了一群梳着长辫子穿着长裤的高卢武士,正站在营盘的小广场上东张西望,手里持着小旗帜,李必达顿时心中明白了什么,便对跟在身后的萨博凯穆斯嘱咐道:“跑回去告诉米卢他们,所有的部众分散休息,不禁兵士做任何事,哪怕是去日内瓦城找乐子,也一概不要加以阻拦。”

待到裴迪斯掀开主帅营帐的帷幕时,李必达垂着脑袋,一副极度疲倦不堪的模样进了去,果然他看到两三名带着金链的中年蛮族贵族正坐在凯撒的对面,想必是赫尔维提人的使者。

凯撒看到李必达既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他便快速地询问李必达,沿着阿尔卑斯峡道抵达列曼湖的行程如何,结果有名年轻点的蛮族贵族明显用眼神在注视着他,似乎对他的发言很感兴趣的样子。

“总督阁下,不是很乐观,不少兵士和骡马在哪儿掉队甚至丧命,我只带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出来。”李必达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凯撒身边小声说道。

“为什么把统计好的兵士名册先交给我。”凯撒的话语里似乎带着些埋怨,他亟需这个东西,以便了解现在手头还有多少可以使用的力量,因为这是他与对面的赫尔维提使者讨价还价的资本。

李必达便很为难地说,兵士在之前的行程里极度艰苦,他们抵达日内瓦城这儿后,将官们再也收拢控制不了他们,因为这帮人全去城里喝酒赌钱找乐子去了。

凯撒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桌面上,他低头神伤了会儿,便摆手对李必达说可以出去了,尽量在三天后把军营的纪律给恢复维持好。

结果,在李必达出去时,那年轻的赫尔维提贵族对周围同伴交头接耳番,带头的便借助翻译员,对凯撒表述到:“尊敬的总督阁下,我们再次重申,我们是代表部落两位共治大酋长南美攸司与维罗克洛来的,带着比金子还要真实的诚意,请求您放开对隆河的封锁,之前您拆毁河面上日内瓦桥的行为,已经让我们全族的民众倍感恐慌,但现在只要您答应我们的请求,鄙部落将保证,不对罗马共和国的军团进行任何袭扰行为,也不会对沿途接受共和国庇护的其余高卢部落采取任何劫掠行为。”

“这点很难办,我现在也等待着元老院的谕令,来决定究竟对贵部采取什么样的方针。”凯撒的回答,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那带头的使者下面的话便带着锋芒起来,似乎可以归于某种威胁,“总督阁下,要知道鄙部在出发前,已经有居劳拉奇、杜林、拉比多奇还有波伊等许许多多的部落加入我们当中,现在在大酋长属下的英勇武士不下十万人,而阁下您现在只要一个军团,外加些辅兵,数量只是我们的十分之一。呵呵,恕我直言,元老院的态度好回转,但一旦刀剑相交,战场上的厮杀可就不好回转了。”

凯撒立刻带着恼怒站起来,但又好像不便和使者彻底翻脸的样子,只是在桌沿来回踱了两步,背着手想了会儿,才用种消沉的语气,对使者们说:“这样,再给我两个集市日时间好了,到时我必定给出答复。”

于是,赫尔维提使者便挨个起身鞠躬,接着鱼贯而出告辞,走出营帐时他们用本族语言交谈着,“罗马人的战争准备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