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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能在一切不利的情景下,看到希望。

连我现在也被他给捆绑住了,到底是他欠我的钱,还是我成了他的“固定资产”?卡拉比斯的思维不禁有些混乱。

这时他看看凯撒,对方正舒展着带着细密鱼尾纹的双眼,那个光亮亮的额头折射出迷人的魅力,“在女人方面也是一样,卡拉比斯,你才二十五岁,罗马的男子一生里起码得接触不下一个营帐队的女子,我也很怀念前任死去的妻子,当年我甚至顶着被苏拉处死的危险娶了她(凯撒所说的妻子,是秦纳的女儿高乃莉娅,秦纳和苏拉又是死敌),她去世后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流泪心碎,我在数百名罗马市民前发表哀悼追思她的演讲,当时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但我还是再婚了,这是种需要,罗马男子得永远分清需要和必要间的区别。”听到凯撒的话,卡拉比斯语塞了,他凝视起自己的手指,阿狄安娜用猎刀划出的伤痕宛然在目,他确实答应过阿狄安娜,要成为罗马的王者,但这注定要和凯撒一样,欠上良心和金钱双重的债务。

这当儿,凯撒不再说话,停在了街道口,他的身躯突然抖动起来,简直出乎卡拉比斯的预料,他看到凯撒的头前仰后合,眼睛开始急速转动,卡拉比斯本能意识到情势不妙,便把他抱住,往街道口的巷子里拖,靠在墙上的凯撒脸部都弯曲了,仍然在疯狂地抽动着躯体,上下牙齿发出了磨盘似的恐怖声音。

“该死,是癫痫。”卡拉比斯急忙把凯撒的嘴艰难地搬开,还好今天戴护腕来着,就直接当作肉夹板,把手腕阻在凯撒的上下牙齿间,剧痛扎心般传来,“再坚持会儿,不然这家伙的舌头会被他自己咬断的。”卡拉比斯咬着牙,随后从腰带上迅速解下匕首,先把刀鞘用自己牙齿含住,反手把匕首刀刃倒在地上,再解下腰带缠在刀鞘上,随即把它代替了自己手腕,塞在了凯撒的嘴里,涎沫咯咯嗒嗒,顺着剧烈抖动的刀鞘往下流着。卡拉比斯不顾左手依旧的疼痛,将凯撒慢慢放倒在巷子的泥地上,把他的脸扶着,侧倒在一边,以防止他的涎沫阻塞住呼吸,随后便用双手,把凯撒的长袍撕扯开!

几名跑去参加市场集会的市民,跑到巷口处时,被里面剧烈的声响所吸引,站在巷口处一看——只见卡拉比斯腰带已经无存,在上面按着下面的凯撒,还不断地轻声抚摸擦拭着他的面部和脖子。

这几个市民便吹了几声下流的口哨,就离去了。

卡拉比斯急忙找来几片垃圾画板,遮挡在他俩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凯撒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大约五分钟后,凯撒呼吸渐渐恢复,但他的眼睛依旧翻白,满身大汗,好像仍在意识不清的阶段。

又过了五分钟,凯撒猛然抓住卡拉比斯的手,“不要说出去!”随后他从嘴里抽出缠着腰带的刀鞘,把腰带取下,很冷静地擦干净脸上的涎沫和汗水,起身整理好袍子,用手指梳理好头发,“没事了,这不过是神给我开的个玩笑,我回复清醒了。”说完,他将腰带交还给卡拉比斯。这时,几条长长的影子横在了阳光慵懒的巷口,卡拉比斯拿着腰带,刚准备系,看到了巷口站着的克劳狄、安东尼与库里奥三个家伙。

一波新的口哨声里,卡拉比斯没说什么多余的解释之语,只是默默转过身去,把腰带系回了原处……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我的养父。”等到卡拉比斯走出巷口,无表情地把“猫头鹰”的缰绳从街道口柱子处解开时,克劳狄带着叵测的笑,靠近他以恭维的语气说道,“你太幸运了,居然爱人是尤利乌斯·凯撒,他可是曾经罗马城最有名的黄金青年,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多么迷他——他的发型、衣着和走路的仪态,都能随时引爆罗马城的新风尚,你真有眼光和魅力。”

听到新儿子这话后,卡拉比斯想死的心都有,他一定会把这事儿告诉他那“碧池”姐姐,那么以后就算他再发达,罗马城上到贵族下到贫民,也会把他和凯撒间的“断袖韵事”流传到地老天荒,绝对!

但卡拉比斯还是忍住了,他看到走在前面的凯撒,知道他有替对方保护好这个秘密的必要,便对克劳狄说:“你们三个新黄金青年,准备要干什么?”

“我们准备验证下我们的友谊,去干一票惊天动地的新举动,卡拉比斯你也一起来吧!”克劳狄诡秘地笑了起来。

看着走在前面跌跌撞撞的凯撒,卡拉比斯想起癫痫症病人发作后半个小时内,依旧需要注意,因为再度发作的可能性比较高,便回绝了克劳狄的建议,说我先把法务官阁下送回他位于苏布拉区的宅邸,如果有时间的话,再来与你们会合。

“我们在埃文迪尼山与卡拉比斯河道仓库间的废旧广场那儿等你,不见不散,别和法务官‘耽误’太长时间。”克劳狄热情地对牵马远去的卡拉比斯呼喊到,随后他突然看到刚才卡拉比斯与凯撒呆的小巷子里,什么东西在黑暗阴影里闪闪发光,他便叫库里奥与安东尼先走一步,而后自己跑到那儿,原来是卡拉比斯的脱鞘的匕首的反光,他微笑着捡起来,擦擦干净,啧啧道:“难道刚才是卡拉比斯掏出匕首,迫使法务官尤利乌斯就范的?但我明明看到交还裤带的是凯撒啊?嚯,这两人的攻防互换究竟得有多激烈啊,都到了动用匕首的程度了。”随后克劳狄别好匕首,准备物归原主,便也沿着街道,向臭名昭著的苏布拉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