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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那提灯的老年侍女,和敞着睡袍的卡拉比斯了。

“这个,我睡觉时不需要有人侍寝的。”卡拉比斯不知道这属于本都宫廷的“优良习惯”,还是阿狄安娜这小娘的满满恶意,但无论那种情况,怎么说这侍女的年龄都大太多了。

“不,特使阁下,我马上就在这道帘子外看着,您不用紧张,当然——女王陛下也不会紧张。”那老侍女依旧礼貌地笑了下,随后将垂帘缓缓拉开,把提灯挂在了中间的青铜吊架上,摇曳的灯光下,卡拉比斯看到床榻前,阿狄安娜正低着眼睛,两侧的长发自由地垂下,眼神都要坠到脚跟了,穿着件很轻薄的丝衣,亭亭玉立着。

随后那老年侍女跪在地上,牵着卡拉比斯的手,膝行着把他拉到了内室里,而后站起来,将阿狄安娜的丝衣解开慢慢脱落,随后低声鼓励了阿狄安娜几句,大概意思是特使阁下经过刚才的“鏖战”,精力元气已经削弱不少了,你完全不必过分畏惧他。

而后,老年侍女又将垂帘拉上,背对着他们,坐在一个榻上,整个内室只剩下那盏灯,和外面星夜飘进来的清辉。

“这……”卡拉比斯还没开口说话,阿狄安娜就带着种轻微古怪的声调说:“行了,双耳陶罐,今夜本女王的作为,宫廷内是全知道的,你不要让我蒙羞!”然后,她抬眼看了下,只见那垂帘后的老侍女正用手影,打出提醒如何下一步行动的信号。

但她头脑却一片昏濛,只能机械地上前,用娇软的前身,与卡拉比斯的胸膛贴到一起,而后满身就像触电般颤动起来,“马上,马上就是你获取报酬的时刻了……”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之前那老侍女嘱咐过的调情话语。

“一朵玫瑰若无良辰雨露,那它衰老凋零之刻,谁人还会说它的刺儿都很美呢?”阿狄安娜便含糊不清地说出这话来,说完自己都觉得极其耻感,随后她用眩晕的目光,又看到那老侍女在帘子后慌忙地打着手影,表示刚才自己的调情诗歌的朗诵实在是不合格。

事实也确实如此,也许卡拉比斯在罗马城时间呆长了,更喜欢拉丁人间粗鲁直接的俚语,他和波蒂间的床笫之事都是激越而狂放的,所以对阿狄安娜这种不知所谓的希腊式风雅,有点不知所谓的感觉。

“够了,双耳陶罐!连正宗的身为大流士后裔(本都米特拉家族自称大流士和太阳神的后代)的女王都没有,都没有那个过,你还能在罗马城称王称雄吗?”终于,阿狄安娜受不了那老侍女的提示了,说出这句直接了当的愤激之语。

说完后,当她看到帘子后那老女在不及所料下,打出各种慌张到意义不明的手影,居然还噗哧下笑了起来。

没想到卡拉比斯也笑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下那不断耸肩摊着手的老侍女滑稽的身影,随后对阿狄安娜说:“我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或者是你错了。”

仰视着他的阿狄安娜的眼眸里映着星光的柔和,说:“没错,很久之前,我就错了,错得非常彻底。”

“很久之前,是多久前?”

“不要再问这无光紧要的问题了。”随后阿狄安娜踮起脚尖,与卡拉比斯吻在了一起,他们吻得很自然,阿狄安娜觉得自己的躯体越来越软,好像满身地荆刺自动卸去,被柔风刮去般惬意,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刻意教授的,她很快便轻轻咬起了卡拉比斯那带着耳洞的耳垂来,这时她将象牙般的手臂伸出,圈在双耳陶罐的脖子上,顺带对那老侍女打了个手势,那老侍女慌忙地点头,忙不迭地取下了挂在架子上的提灯,连告退都没做,就急忙离开房间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四处涌动的朦胧的星光了。

“这是你第四次犯蠢了,阿狄安娜。”卡拉比斯顺势将如小猫般的女王轻轻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