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随后接着追踪阿狄安娜车驾,卡拉比斯这次坐在了埃拉马匹的后面,因为没有马镫,马背颠簸得非常厉害,这让刚刚射出黄金之箭的“比特小精灵”卡拉比斯,感到臀部苦不堪言,而另外边的海伦普蒂娜则光彩四溢,大大恢复了元气,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

不知在山林和荒野里跑了多少斯塔狄亚,直到晨雾散去,精通追踪术,在前方担任尖兵的艾尔卡帕,乘马立在一处丘陵上,对着他们打着手势,看来是发现了阿狄安娜的踪迹。

所有人在背面纵马登上了山坡,然后下马,伏在了一处乱石后,只见下面的隘道上,足足有几十名带着马其顿式样宽檐帽的骑兵,打首的队长手里举着面绣着太阳的旗帜,护送着阿狄安娜的牛车,不紧不慢地前驱着。“是本都的骑兵,他们这是要往何处去?”海伦普蒂娜说到。

“那里。”艾尔卡帕指着风儿呼啸的远方的荒野,卡拉比斯迎着风,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发现远方尽头处,似乎有一些建筑,冒着炊烟,貌似是本都人的一处营地。

“可是,本都的军队不是彻底被路库拉斯驱逐歼灭了吗?”卡拉比斯小心翼翼地问了下亚马逊女王。

海伦普蒂娜没好气地回到:“蠢货,主人马尔察曾说过,只要他的父亲米特拉达梯一日不死,本都的军队就不算完,早晚会返回小亚细亚的海滨的。但愿我的孩子,不会像你这样愚蠢。”

“是的,愿女神保佑!”卡拉比斯也没好气地回应。

如果海伦普蒂娜说得没错的话,那么路库拉斯和特格雷尼斯之前耗尽全力的大决战,实际上却便宜了一直在暗中韬晦的米特拉达梯,看来现在这位本都的帝王,乘着空隙率领军队杀回来了,不知道留守后方的第八军团,是否是他的敌手,如果抵御不住,路库拉斯很可能要前功尽弃了。

好在海伦普蒂娜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表情,她只是对艾尔卡帕吩咐道:“艾尔卡帕,愿女神赐予你的瞳子与腿引导着我们,马上就行动!”

艾尔卡帕点点头,然后跳上了岩石,将鲨鱼皮做的箭囊挎在瘦削的肩上,并挂好了弓弦,举起了手里的斯基泰弓,这把弓的两端是象牙制成的,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色彩,然后捏出一根用斑斓羽毛制成的箭矢,搭在其上,将弦一直拉到了她的右耳处。

一声尖利的啸声,那箭立刻贯穿了本都骑兵队长的头颅和头盔,队长哼都没哼下,就歪着倒在了马下,整支骑兵队立刻波动起来,很多人拉着乱动的马儿,顺着箭来的方向张望着,企图找到射死他们队长的元凶——艾尔卡帕便适时地跃出来,身影在山坡上的树林与乱石间时隐时现,金色的头发跳动着,而后又立起身子,射翻了另外名骑兵。

骑兵队的其余人被激怒了,他们不会被一名躲在暗处的射手玩弄的,几声吆喝,一半的骑兵跑了起来,朝艾尔卡帕出没的地方追逐而去,他们一旦抓住了这个可恶的射手,定要将其千刀万剐。

剩余的一半本都兵士,全都跳下马来,手持标枪与刀剑,谨慎地围成了圆阵。他们既要继续保护王女的车驾,也要保障自身的安全,敌人不知道在山岗上是否还埋伏了射手,如有的话,那么再骑在马上,就等于是大大的靶子。

“暴风埃拉,行动起来,用女神赐予我们的威力!”海伦普蒂娜大喝到,埃拉长叫着,将巨大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胸前,她内外穿了整整两层的重甲,锐不可当地冲下了山岗!剩下的本都兵士,有军官站出来,用刀指着埃拉大喊大叫,指挥手下,准备对着埃拉投掷标枪与石块。

“嗖嗖嗖”本都兵士手里的标枪和石块都朝着埃拉这个巨大醒目的目标,抛射而来,埃拉嗷嗷叫着,沉下了腰,“哗啦”下将手里盾牌底部的折叠挡牌放了下来——这东西能有效防止弓矢射到自己的腿部。

结果,标枪和石块,砸到了埃拉的盾与铠甲上,就像棉絮般软弱无力,纷纷坠落在这名女斗士的脚下,她继续直线冲锋,在距离本都兵士半个弗隆时,她将盾牌一转:她的盾牌上镶着三个家伙,圆滚滚的铁心铅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