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谁把这小蛇放在篮子里的,出于什么目的,是巴娄德来夺取众王妃生命的道具?是一场因罗马人打来而流产的宫廷谋杀?还是王妃们担忧尸体被污辱采取的预先报复措施?怕是永远都不得而知了。
“咕咚”一声闷响,李必达抱着阿狄安娜的头,往地板上一撞,导致这少女直接昏厥了过去。
“这该死的娼妇又是谁?”海布里达问道。
李必达迅速站了起来,而后在一个海布里达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用腿一拨,将那把小斧头扫进了一处盆栽夹缝里,才回到:“禀尊敬的官长,大概是个躲在墙壁后的女奴,被我降服了。”——“我真是太机智了!”
海布里达看了看李必达,又扫了眼倒在摩妮美尸体上的巴蒂塔斯,“巴蒂塔斯又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像样的解释。”
“他奸这个死去王妃的尸体,也许,也许是收到了美德女神的天谴……”听到“奸淫尸体”这个词汇,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眼前所见的景象又不得不让他们相信——巴蒂塔斯后脑勺被砍了一道极深的沟,但幸亏他头上的“高卢式”头盔特有的往后伸长的后帽檐保护了他(在李必达的眼中,罗马共和国兵士的这种头盔,和现在的消防队员头盔相似),让他得以苟延残喘,趴在摩妮美的尸体上呻吟抽搐着。
就在海布里达不置可否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号角声,众人脸色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这是军团的号声!
当李必达与“娘炮”,用行宫的树干搭成的简易担架,把晕过去的“女奴”阿狄安娜抬出那面断墙缺口时,黎明的阳光已经照满了本都行宫前的平原与山谷。
这时,李必达才看到,冒着烟火的行宫废墟的四周,布满了罗马军团方形的营帐,就像一排排白色的棋子般齐整,还配有隔绝围困所用的壕沟、木栅,现在他到底明白了,自己在两千年后所看到的行宫,当年之所以会化为一片瓦砾,供后人凭吊的原因是什么了。
此刻,李必达已从被杀死的本都奴仆身上扒下并凑齐了一套衣服,当然供高级奴隶尸体穿的名贵丝绸衣服早被兵士们扒光了,李必达只找到了一个马厩奴隶身上的粗麻布短衫,没有袖子,在顶上开个洞,往头上一套,下面裤带一系就成了,上面还用木炭涂着“我是个奴隶,不要和我说话”的希腊文字样。
所以,“娘炮”的大眼睛盯了李必达一路,也没他交谈什么。
两人刚把阿狄安娜放下,一阵马蹄声传来,参加昨晚夜战的第六大队的官兵们,在断墙前都匆忙拿好武器和盾牌列队,一名衣着明显比海布里达华美的百夫长驱马而来,后面的两名随从,一个披着狼皮斗篷挽着喇叭,一个举着象征权威与番号的“葡萄手杖”,在海布里达前停下了脚步。
海布里达草草立正,行礼,“嗨,我尊敬的第六大队第三联队资深百夫长,罗马公民赋予权力的军事护民官,乌泰瑞斯·阿戈麦斯·莫里斯早安!”
“低阶百夫长海布里达,我最希望听到你已经俘虏或者杀死了米特拉达梯的消息,因为这样才能抵消你昨夜趁我不在营地,私自出兵作战的罪愆。”乌泰瑞斯大声喝问到。
“官长,米特拉达梯已经因为我军的迟疑不决,早就逃跑了,卡拉比行宫里只有他的几个妻妾,都已自杀。”
“请重复一遍,低阶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