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知?到这般杂乱的信引气息。
街上往来的行人里,前后的亲卫尽是天干,这些颇具侵略性的信引,强势的萦绕在?外面,尽管有马车稍作阻隔,仍是逼人作呕。
同时,邵云朗也?第一次闻到了自己的信引。
那是很?醇烈的酒香,唯有北地高原上那种饱经日光的红穗才能酿出这样醇香甘洌的味道,扑鼻而来人欲醉。
那酒香肆无忌惮的在?小空间?内挥发,自然也?会丝丝缕缕的沿着透风的窗子溢散出去,邵云朗手都在?细微的发着抖,他抓住阿陶道:“关窗、关门……找什么御医,找顾远筝!”
阿陶是个去了势的泽兑,但久居深宫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变了脸色,探头对赶车的禁军说了句“速速回宫”,又吩咐一人去递口信给顾远筝。
可这口信怎么递?阿陶不敢让旁人知?晓这件事,又得守着邵云朗,不能亲自去送信。
邵云朗道:“就说朕遇刺受伤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陶递了信,又手脚麻利的将门窗闭合,还放下了遮风的帘子。
就算如此,那过于甘洌的酒香仍随着马车的颠簸流露出一些,那样浓郁而惑人的味道,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昭示此处有个进入雨露期的优质地坤。
马车后一阵躁动,人尚且因为理?智而能自制,但那纷杂的信引已经如同捕捉到猎物的野兽,纷纷张牙舞爪的围拢过来。
“草……”邵云朗恶心的想吐,指节深陷进抱枕里。
寻常地坤在?此时应当腿脚发软了,若是就这么落入一群天干之中,只怕此时已是情难自抑。
但邵云朗只觉得烦躁,烦躁的他想下去把那些散发味道的狗天干都拆了。
他咬牙压制体内不停躁动的汹涌戾气,那些乱七八糟的信引却?愈发嚣张,与此同时,马车后一个天干不停吞咽口水都禁军,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伸手道:“是不是有雨露期的……”
他一句话?还挺有未说完,席卷而来的白檀冷香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兽王,凶戾的咆哮着碾压而过,帝辇周围的信引气味骤然一空,离得近的人干脆被压的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