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叹息,暗道天妒英才,又随口问道:“您这便回府了吗?用不用在下?帮您……”
“多谢。”顾远筝客气回拒,“家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明日再会?了,刘大人。”
兵部处处有?为他方便而休整的坡道,顾远筝一人缓缓的转着木质轮椅,侧耳听轮椅碾过青石路时辘辘的声响。
听久了,也?能静心,就像习惯了的疼痛,能让人清醒。
……
贺端年?岁大了,好不容易车马劳顿到了秋水关,一下?车就吐了个天昏地暗,他这般宣旨,可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幸而那云五将军也?十分明事理,让他好好休息,还派来?了军医为他忙前忙后。
这样大的尊荣就在眼前,那云将军能不急不躁,贺端顿时觉得这年?轻人当真不错。
下?午时贺端便觉着自己好些了,挣扎着想起来?去宣旨,军医却面色古怪的传了将军的话。
“那个,贺公公,不着急的,我家将军说,请您务必修养好身体?,否则明天您可能……还会?病倒。”
贺端不解:“将军此话何意?”
军医也?茫然:“俺也?不知。”
贺端又趴回床上,心里对这年?轻将军的体?贴感到格外欣慰,并决定日后定然在庆安帝面前为这云五多多美言。
直到他第二日真的见到那云五将军……
贺端纵然身份“贵重”,也?不过是?个贵重的奴才罢了,他看人已经习惯了自下?而上,所以先?看到的是?一双云纹靴。
不是?战时,那将军未着甲胄,而是?一身玄色锦袍,他身形颀长,肩宽腿长,腰间坠着一枚素色的美玉,单是?这身形便是?气度不凡。
贺端暗暗称赞,心想这人果然是?天生的王爷……
直到看到那双茶色眼瞳,那俊美深邃的不似中原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