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筝笑了笑,正要说什么,邵云朗突然放开了他的手。
转角走出个男人?,边走边整理棉裤,大概是刚放了水,见了顾远筝二人?,那男人?络腮胡子一炸,瞪着眼睛骂道:“又是你们?两个少爷羔子,每次吃饭都赶不上热的!等着爷爷喂你们?呢?”
然而?邵云朗早就摸明白了他的脾气,笑眯眯的上前?勾住这壮汉的脖子,嬉笑道:“老蔡!顾远他藏了糖,可好吃了,你要不要?”
蔡淼哼了一声,抬脚踹邵云朗屁股,“少来这套,是不是那几个老兵油子又把自己的活推给你们?几个新人?了?嘿!你还笑,回去一口热乎的都吃不上,还有心?思笑呢?!”
“这不是有你给我们?做主吗?”邵云朗问:“吃糖吗?”
蔡淼斜他一眼,“哪呢?”
邵云朗张嘴:“啊——要么?”
“你个小兔崽子!”蔡淼举着蒲扇巴掌追着邵云朗绕着营帐跑。
蔡淼是个老兵,也是他们?的“排头”,带的十人?中,新兵老兵掺半,往年老兵支使新人?做些体?力活,老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年倒是破了例管起闲事?。
用蔡淼的话说,他看邵云朗就顺眼,长得俊,身手好,说话也得趣。
身边皆是战场上并肩作战的袍泽弟兄,再?勾心?斗角也不过?是让新人?多干点活,顾远筝看着邵云朗和蔡淼笑闹,唇角也不自觉的漫上一些笑意。
有的人?,天生就该属于这里,属于与子同袍的军营,属于烽烟四起的沙场,比如征北将军严耀,也比如此刻的邵云朗。
草草的吃了口干粮,急行军一天的辎重队伍安排好巡逻的人?,其他人?都回了帐子里,草草铺了些御寒的杂物,便和衣抓紧时间睡觉。
邵云朗被顾远筝塞进一个角落里,顾远筝睡在外面,便将缝隙里漏进来的风给挡了个严实。
行军一天,邵云朗也没推拒,周围环境昏暗,他仗着顾远筝把他挡的严实,抬头亲了口顾远筝的下?巴。
“下?次我睡外面。”邵云朗打着哈欠道:“哪有那么娇弱,别把我当?地坤,呃……”
他猛然想起来,他好像还真?是个地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