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极有眼色,立刻主动替主子解释道:“云公子,我?们带了四名药人,这药人不能言语,没有思维,只消我?们的人扮成解差,将他们顶替囚犯押送至西南,不出半月便?会暴毙身亡。”
这东西听着邪性的很,邵云朗也没心思细问,他这些日?子心神损耗的厉害,一放松下来便?觉得困倦,眼皮半阖之际,足心一痒,又惊的下意识缩脚。
小腿被人不松不紧的捏着,顾远筝轻声道:“别动。”
邵云朗睁眼,便?见顾远筝解了外衫和棉衣,将他的脚拢进怀里。
隔着中衣,少年体温灼热,暖烘烘的贴着冰块似的脚心,邵云朗呆住,半晌才不自在的缩了缩。
“不必如?此,用?炭火暖一暖就行了。”邵云朗顿了顿,又说:“你也不嫌脏啊。”
他金尊玉贵的时候没做过这作践人的事?,如?今衣衫褴褛,倒等来了这般待遇,一时喉咙发?哽。
倒是顾远筝眸中冰雪消融,一手给他捏着小腿,一边神色淡淡的说:“不脏,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这是驿站中的上房,床上的被褥虽说旧了,但却柔软舒适,真的累极了的人是顾不上身上干不干净的,邵云朗歪在枕头上,明明很是困倦,却舍不得睡。
见邵云朗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顾远筝诧异道:“怎么还?不睡?”
邵云朗想,顾远筝一个相府公子,总不能跟他这么个杂兵一起跑到秋水关?去吧,那?么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顾远筝就该返京了,可不就是看一眼少一眼。
脚已经暖了,顾远筝把他的脚塞进被子里,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道:“大公子,有人来驿站投宿,一进门就查看那?几?个假囚犯,我?们怕出事?,就把他给打晕了。”
顾远筝与邵云朗对视一眼,两?人眸中皆是一个疑问:是太?子的人?
将人拖进来后,邵云朗才发?现这人他认识。
是青州提议调查祭祀拐骗案的石策,青淮总督的独子。
顾远筝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邵云朗在一处的,既是为了保全顾家,也是为了将自己置身暗处,防止邵云霆把他也给盯上。
故而他看了邵云朗一眼,低声嘱咐道:“问问他来干什?么的,但别透露你要去秋水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