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我就说又不到深冬,你穿这么厚的大氅作甚,原来是为了暗度陈仓。”邵云朗耳根发热,抿了抿唇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也是随手一买。”顾远筝笑着拂去他肩头的雪,“走了,进屋喝酒了,殿下。”

屋里炭火燃的正好,顾远筝脱了被雪水打湿的大氅,打散了发髻擦头发,邵云朗在外间温酒,应该是差不多了,扬声喊他,“顾兄!”

顾远筝摇头,此人当真势利,生气时便连名带姓的叫顾远筝、狗东西,哄的开心就撒娇似的,尾音雀跃的叫“顾兄”……

但这么叫听着也生疏,能叫哥哥就更好了。

当下想来也不可能,顾远筝笑了笑,拿着簪子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簪子拿了那条红色发带,随意将长发拢在脑后。

要是让他那孪生的弟弟知道他也有“以色侍人”的一天,不知道会不会活活笑破肚皮。

不过能达目的就好,过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正要起身,余光看到案角放着一封信件,深色信封上并未署名,就那么放在他的一堆书稿里,不留神便错过了。

看位置应是窗棂缝隙处塞进来的。

小厅内盈满酒香,邵云朗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片刻后又叫了一声:“顾远筝?做什么呢?不用打扮了,够美啦!”

屏风后转出人影,顾远筝皱着眉,缓步走到邵云朗桌前,将那信纸递给邵云朗,“这信未署名,就扔在我的案上,并非是我有意窥探。”

邵云朗一怔,接过那信纸看了一眼,总共也没有几行字,他却看了有一会儿。

顾远筝压低声音,“殿下,你还是搭救了那八个人?”

既然他已经看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邵云朗那纸张投进炭火里,点头道:“救下了。”

顾远筝叹息,“那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