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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长浥回国之后,姜颂醉酒时给他画的。

林林总总二十来年,顾长浥把他的每一幅画都留着。

连两三笔勾的小鸭子小王八全都留着。

姜颂直接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臂弯里。

原来这就是顾长浥每天一睁眼就要确认还在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顾长浥谁都舍不得让看一眼碰一下的“宝贝”。

姜颂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把那些画完好无损地按着原来的位置摆回去。

他尽量还原了锁的样子,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出了病房。

病房和走廊都是无烟的,他最近又馋烟馋得厉害,一天差不多要抽掉半包才能压住心里那些思绪。

之前他发现从安全梯过去有个出口可以上天台,而且那里很清静,他就趁顾长浥睡觉常常上去抽烟。

姜颂靠着天台上的矮墙,越过生锈的铁栏杆,能望见附近的居民区。

天有些阴。

初春的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来。

稀松的寒意似乎扑走了低烧带来的眩晕感。

姜颂用左手挡着风,点起一支黄金叶。

他把烟深深地吸进去,直到把整个肺部都充满,才缓慢地吐出来。

哪怕黄金叶还算柔和,他还是呛得忍不住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