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短短的挂轴中间,一只小框挨着一幅虾图,里面裱着一行诗。
【客舍青青柳色新】
清新隽永的字体一看就是姜颂的手笔。
顾长浥笑了,“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是一首送别诗吗?”
他对着空气,很温和地问:“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要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了,“……独自去死?”
他低下头,笑得很轻。
“你怕我看见,你怕我被牵连,”顾长浥很认真,好像真的在问什么人,“你是不是觉得,没了你我就能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他笑得越来越厉害,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你怎么敢呢,嗯?姜颂?”
他的笑逐渐没了声音,只是让他安静地躬下腰,发出衣料摩擦的细小声响。
笑得太久,顾长浥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轻轻地咳了两声。
“咳……”他捂住嘴,也捂住脸上充了血的红,“咳咳……”
但他还是想笑。
顾长浥捂着嘴,捂着掺杂了呜咽的笑声。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湿意,眼尾却像是滴血一样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