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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顾长浥平静得令他意外,几乎是没说任何话,也没拿任何东西,甚至连外套都没穿,径直从姜颂家里出去了。

其实姜颂当时准备了一些理由,如果顾长浥问他为什么,他也有的可搪塞。

甚至如果顾长浥立刻让他还钱,他也想好了拿公司抵的说辞。

但是顾长浥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

所有这些事叠在姜颂身上,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太不想去考虑顾长浥这件事了。

他不想考虑万一顾长浥已经对他不是亲情了自己要怎么办。

因为他完全想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他宁可短暂地辜负他一下。

但顾长浥又不是于酉惜或者陈蓓蓓,更不是赫一岚。

不是姜颂说两句话就能简单拒绝的人。

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穿着,哪怕顾长浥伸手控着他,姜颂都不会把顾长浥往那个方向想。

但是顾长浥偏要揣着他那张印了红手印的破纸,偏要拿舌尖抵他的嘴唇。

姜颂也可以心怀侥幸:顾长浥就是胡闹,分不清依赖和情爱。

但他又不敢拿顾长浥赌,因为万一输了,他根本没得赔。

他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宁可让顾长浥恨自己也仍旧把他强行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