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沈谣身上,沈谣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她正色,声音确实哑着:“林姑娘,你说我推了太妃,可我跟太妃并不相识,我有什么动机去害她。你说话可是拿出证据的,空口白牙的冤枉,恕我担不起。”
林雅儿似是早料到沈谣会狡辩,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荷包,面上柔弱,眼里却透着讥讽,声音软软:“沈谣,你机关算尽,可唯独落下了这个荷包。昨夜,我在朝华宫附近,见你神色匆匆从湖边跑回来,便觉得有问题,谁想到你与荣太妃推搡间落下了这个荷包,若不是我留神,怕你这个凶手还要逍遥法外呢。”
她食指描绘着上边的海棠花样,甜甜一笑:“你素爱海棠,这等贴身之物不会不认吧。”
沈谣看着那紫色的荷包,下意识的看了眼腰间,可她忘了现在穿的是顾宴给她的衣裳,她这一动作恰好证实了自己的心虚。
厅里已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真的是她吧,荣太妃地位高贵,又是威北王的生母,如此显赫竟然就这么被她害死了?”
“你看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人证物证俱在,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也不一定,她是世子的人,世子有长公主罩着,难保不会捞她一把。”
“糊涂啊,现如今这朝华宫已经被威北王府的侍卫团团围住,一朝王爷的生母,先帝的宠妃,凭借长公主怎么可能保得住啊!”
这些议论听在沈谣的耳里,她眼睫颤了颤,定是昨晚滚下草坡时遗漏下的,可又怎么会被林雅儿捡了去,她不是和顾宴在一起么?
昨晚在事发现场除了她只有程初礼,难道是程初礼捡到荷包又给了林雅儿?
沈谣看向程初礼,见他神色担忧,亦看向他,又觉得不是。
她和程小侯爷是初见,他没有害自己的动机,何况他性子温润谦和,应当不是做那事的人。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程初礼拉出来,证明事发时有人跟她在一起,从而甩清嫌疑呢?
不待沈谣考虑完,她身边便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程初礼,他急切道:“昨夜沈姑娘确实在湖边不假,可那也是散步,我整好碰见了沈姑娘,将她一路护送回去,若她真的杀了荣太妃,难道我看不见么?”
林雅儿柔弱的看了沈谣一眼,笑道:“程小侯爷,你可不要被沈谣蒙蔽了双眼呀,你与她只是刚刚认识却如此袒护,难道是你生了爱慕之心想故意偏袒?沈谣已经嫁给了顾宴哥哥,还请小侯爷不要觊觎他人之妻。”
顾宴胸膛起伏,大掌拍向桌子,茶杯被震得粉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