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皇后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光亮:“后来那女子便有了阿宴,我便和官家提议接进宫养着,也给她个名分,不能总是这么流落在外,毕竟阿宴是官家的血脉。只可惜绾月啊,她没这个福气。”
沈谣心知,后来顾宴的娘就死了,顾宴说是官家杀了她,可从许皇后的描述里,官家那么爱顾宴的娘,怎么会亲手杀了她呢?
许皇后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眉眼有些疲惫:“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沈谣点头,起身行礼告退。
她走后,掌事宫女兰若上前服侍,她轻轻按着许皇后的太阳穴,劝道:“娘娘,您何必跟一个黄毛丫头说这些呢,徒惹您不痛快。”
许皇后眼眸凝了凝:“阿宴跟官家闹翻了,官家都能赏他夫人三品诰命,当真是爱屋及乌的紧。我看见沈谣,就能联想到绾月和顾宴这两个不该出现的人。”
兰若端了杯温水,担心的看着许皇后的身子:“娘娘,快喝口水顺顺气,别想了。”
许皇后咳了两声,这是很多年前她在韶山那个雨夜落下的病。
她虚弱的喘着,光华流转的眸也黯了几分:“绾月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我比不过,如今她死在了官家最爱她的时候,我更比不过了。”
想到这儿,许皇后眼里满是怨憎,与方才端正和善的模样不同,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恨恨道:“我陪了官家二十年,二十年呢,竟然不如一个死人,呵……”
兰若知道皇后心病犯了,急忙冲外面喊:“太医,传太医!”
出了凤华宫后,时辰尚早,沈谣顺着影壁朝宫门走,她想着一会儿去街上买点零嘴,生病的人吃点甜食心情还能好些。
顾宴心情好了就不会像昨晚还有今天那样奇怪了吧。
沈谣眼眸清亮,想起那绵密柔软的吻,她轻抒了口气,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免得他又不正常起来。
走着走着,沈谣渐渐觉得眼前的景色很熟悉,茂盛的香樟树,澄澈的湖泊,她一共才进宫两次,怎么可能对宫里的景色这般熟悉……
沈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上次入宫发现荣太妃偷情的地方。